第6部分(第2/4 頁)
可還記得自己欠我什麼?!」
「……你在跟我討人情」哈森皺了皺眉,我的目光與他相撞,彼此都是沒有稍瞬,他眼神閃了一下,卻是終於點頭,口音之中仍是那股特異的腔調:「好!不管你說得是真是假,我欠你一回,姑且信你一次——你要我做些什麼」
「你只要按我所說的去做,那就可以了!」
我淡淡地笑了起來,心裡面二分得意八分柔軟,再轉念間卻不得不就轉成了十分無情。我會得到哈森的幫助,這是來時就有的預感,事情,卻遠不會只因為哈森的同意就會變得簡單,畢竟我們要帶著這些人闖過小半個兵營,而這裡卻是以戰力聞名天下的北蠻。
剽悍的北蠻兵在我喝哈森這些會武功的人面前受挫,對付那些平民百姓卻是綽綽有餘,砍瓜切菜—樣,老幼婦孺被留在中間,與他們相鬥的都是青年男子,如果這一道線被攻破,又會怎樣
當斷不斷,反見其害。
注視著陷入苦戰之中的人群,我咬了咬牙,提氣喝道:「大家聽好,計劃改變,從現在開始男人跟我們往外衝,女子和老人留在後面墊後!」
無心無緒的話,到了最後化為不為人知的嘆息。
人群聞聲剎那間都是一靜,緊接著卻就鼓譟起來,我曾見過的李利越眾而出,血氣方剛的樣子,嘶聲說道:「你是哪裡來的奸細要走大家一起走,要死死在一塊,我他媽的才不聽你的那一套!」
我淡淡地回望他:「我叫楚寒,師從神劍門。如果你非要就這麼大夥兒一起死在這裡,我並不勉強。」
語氣冰冷,幾乎沒有人的溫度,一個破我砍倒的蠻人頸上血液泉湧而出,幾滴鮮血飛濺到我的臉上,破我舉手拭去,溫溫的感覺,不知為什麼突然就很想要笑,形之於外,卻都就變成了麻木,李利睜大了眼睛,愣愣地看著我,我微微提高了自己的聲音:「別人有這樣想法的也可以這樣做——但是其它人,如果你想要活下去,如果你想要讓你的家人活下去,那麼就看看你自己的周圍,再這麼下去,大家全部都是死路一條,誰也逃不出去!」
「就算你是神劍門那又怎樣?!七王爺答應過能把我們全帶出去的!你胡說!你……你……」
李利突然恍若噩夢中驚醒的旅人,雙眼血紅,狠狠地瞪著我,嘶啞的嗓子喊到一半,卻又芒然停住,再也接不下去,他失神地轉了轉頭看向周圍,只是這樣片刻的功夫,北蠻兵又已砍翻了不少百姓,熊熊火光之下,那深沉的夜,似乎都要被這一片血色染得紅了。
這是北蠻的大軍,那些中原士兵都沒有把握能夠對付得了的北蠻大軍,而他們,不久之前,都還只是些從未行軍打過仗的普通人。
慘呼聲猶在耳邊,不遠處仍在撕殺,慢慢地這一片方圓之地卻就形成了一股奇特的寂靜,本來被保護在中心的婦女和老人面色慘白,眼神空洞自發自覺地向隊尾移了過去,卻沒有人再說一個字。
我靜靜地回望直直瞪向我的李利,心裡面像是封了雪,結成冰,一碰即碎,卻又像是隻是一片冰冷,廣漠冰原毫無人煙。
李利猛然大叫了一聲,終於把視線栘開,推開身邊的人,發瘋一樣向前衝去,仿如一隻受傷的獸,咬牙切齒地只是揮刀猛砍,似乎是要把一腔悲憤部發洩到了身前的蠻兵身上。我抿了抿唇,飛身躍過他,不用再說什麼,帶頭也向著外圍的方向衝了過去。
李利有一個十分溫柔體貼的妻子,名字似乎是叫做……桂花……
這些,卻是我早就已經知道的事情了。
有我和哈森領人在前面開路,開啟—個缺口,那些婦女老人在後面以身做盾,蠻兵不能進逼,雖然血光飛濺,人數急劇減少,整體卻也是在不斷前移。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走了多遠的路,刀鈍了換槍,槍折了再拿刀,北蠻人力大,雖然不是我的對手,但是亂軍之中,每接一招每砍一下都要費力,其中又有著頂盔貫甲的將軍,有的人很費一番功夫才能得手,我的長處在於輕功劍法,這裡卻取不得巧,手臂由酸到麻,像是不是自己的一樣。到了最後連心口都跟著酸澀起來。
無數的人倒下死去,有的人只是受傷,卻也不得不留在原地,無能為力地等待著被屠戮的命運,被留下來的活人卻只有多的痛苦,絕望地看著離自己的親人越來越遠,下—個倒下的人,極有可能就會是他本身。
打打停停,到了斜對城西南的一角,終於遇到前來接應的沈瑩,沈靜可以犧牲別的人,卻絕不會捨棄他視為左膀右臂的哈森,北蠻圍城成橢圓肜,這裡是最薄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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