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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一副溫婉的模樣,羞澀地道了個萬福。
沈靜對他們點了點頭,眼中轉過一絲只有我才能明瞭的輕蔑,卻是不動聲色,說道:
「幸會。」
桂花的臉上一紅,李利只是興奮得直搓雙手。他尊敬沈靜,言談舉止間都是恭敬有加,人無貴賤之分,他雖然是個鄉野之人,但是待人熱情,對妻子體貼照顧有情行義,古道熱腸一望可知,在我眼裡比沈靜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只可惜就是識人不清,認不出來沈靜的真實面目。可是沈靜城府之深,向來少有人能看透,倒也不能因此就說李利有眼無珠。
天色已然漸暗,正是探查敵情的好時機,我覷了個空把他拉到—邊:「七王爺今日出盡風頭,只是不知道接下來你要怎麼救他們?」
我的語氣之中不無嘲諷之意,把幾千幾萬手無寸鐵的百姓安全送出敵方大營,就是彼此兵力相當也不是易事,何況現在北蠻強中原弱,佔盡上風。沈靜挑眉,笑得曖昧,真真假假:「你既然已經當眾揭穿我的身份,本王自當盡力而為。」
「怎麼說?」
這句話裡大有玄機,我立刻反問道,事情難度太大,只要他有用心,過後無論這些人是死是活,他都可以說他已經「盡力」。
雖然被北蠻人抓住,於他們來說已是沒有生路,但是既然遇到時還是活生生的人,我總希望到了最後不會盡成黃土,哪怕只有—個人活下來也好。
沈靜眼神閃爍,突然面色一正說道:「能不能救得了他們以後再說,現在局面對我們極其不利,你有什麼主意?」
「……也好。只要你不是成心拿他們做替死鬼,楚寒皆是無話可說……不過希望你能記住,就算你真的有那樣的打算,我也斷然不會坐視不管!」
幾千幾萬的被俘百姓與偌大的京城比起來只好先考慮後者,如果不能戰勝蠻兵,那麼不論什麼都只是空談,只是城孤兵弱,想要勝了北蠻又談何容易?不能硬敵,就只能從謀略上下手:「北蠻進兵極快,打的是攻城掠地的主意,糧草輜重帶的必然不多,今天一路走過來村莊大部分被燒被毀,從近處搶掠也沒有太大的糧食來源
——可惜若只是守城,京城撐不到他們斷糧的那一天,不然只要守城等北蠻退兵就可以了。因此如果要我來做,我會想辦法先燒了他們的糧草,你的意思呢?」
「我也是這樣想的,真是英雄所見略同了。」
沈靜笑了起來,我沒有說話,只有心裡面冷笑。從來沒有想過會有被他當成英雄的一天,他在我看來更是隻能夠算得上小人裡的翹楚。
沈靜接著說道:「只有兩點困難,一是不知道他們的糧草的位置,二是這麼重要的東西北蠻絕不會不防,要如何做才能得手。」
他說是困難,神色上卻一點都沒有憂慮的樣子,我的聲音冷冷:「七王爺何必過於謙虛?糧草放在哪裡沈淵有可能已經知道,就是再不濟讓哈森出馬也可以很快查出來,至於方法,憑你的陰謀詭計再加上你手下的金甲衛,也不愁有做不到的地方。」
有些事情只要回到城中一問便知,金甲衛之中多得是武功高手,最適合做這樣的事情,只不過到時與北蠻的廝殺必然極為慘烈,沈靜的力量被相對削弱也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沈靜嘆氣:「有人這麼瞭解我真不知道是好是壞,你覺得帶我一起回城,有幾分把握?」
「你一定要親自回城?我把你的話轉給沈淵不行嗎?」
我皺了皺眉,北蠻營內有帳篷等物遮掩容易藏身,但是營的外圍卻是日夜有人巡邏,想要衝過去入城絕非易事,沈靜重傷剛愈武功尚未恢復,我要是帶著他一起回城必然要冒風險。
沈靜搖頭:「三哥江潭和幕天知道的都只是—小部分,不知道情況到底糟到什麼樣子,我不親自看看難下定論。」
「既然如此……那麼宜早不宜遲,我們就今夜入城好了,這是你自己的選擇,真到不得已的時候不要怪我丟下你不管。」
沈靜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抬首看向城池方向,微微一笑說道:「只要你不是故意把我扔下來不管,憑這小小的北蠻營塞,又哪裡能夠困得住楚寒沈靜呢?」
言談舉止之間豪氣十足,睥睨天下,我突然瞭解到江潭等人對他如此死心塌地的原因,臨危不亂,笑看風雲,我如果心懷天下,想要做—番大事,必然也會為這樣的人物所吸引,是以他們明知沈靜心狠手辣,卻也願意為他效命,唯他馬首是瞻。
可惜我是楚寒,天下間同沈靜一般再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