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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殿裡,秦王自個兒抬著酒罈子喝酒,偏偏還沒喝幾口倒像是醉了不少。
迷迷糊糊中在腦海裡的上一世的過往竟無比清晰起來,一幕幕,一出出,像摺子戲一般清晰又遙遠。
最後一面吶,也是大婚吧。是誰說,二少爺這病怕是沒治了,要是能辦個喜事沖沖喜或許還會多活幾日。
那傻子竟是信了,非要辦一場婚禮,而自家哥哥也不知中了什麼邪居然也答應了。迷信到如此,也不知道該哭還是笑。
還記得那張冷清至極的臉,不管遇見什麼事都難得見到一笑。可那一天,那笑在自己眼裡怕是傾城。
不甘心吶,要是沒有那一場婚禮該多好,至少自己可以死得灑脫,就算精神無法轉移也無所謂了。可偏偏在看見那笑後,怎麼也不甘心了,那股不甘心到現在還埋著,別人一個不小心就挖了出來。
一別二十年,那個人如今怕是五十好幾了。大概連孫子也有了吧,那一場婚禮到底是委屈了他,誰願意找一個隨時都會死去的伴侶呢。
況且,自己那些年裡,無理取鬧的還不夠多嗎。不許他交女朋友,不許他關心別人,連多看別人一眼自己就仗著有病不能生氣諸多責難,明明他只是大哥的死黨而已,和自己其實是沒半分關係的。拖累他到三十多歲也沒成結成婚,是自己太過無理取鬧了。
記得在恢復意識的第一刻,雖然全身無力,但可以感覺到自己的思想,那時候還高興著原來自己又一次僥倖從死神手裡逃了出來。想睜開眼看看那個已經三十好幾的男人,臉上是不是有那麼一絲驚喜。可等到能睜開眼的時候才發現,全變了,連天都變了。自己處在不知名的朝代,所幸有一副健康的身體和依然不錯的家世。
那時候在想什麼?大約想的是寧願再進入一副帶些隱疾的身體都好,只要能再看他一眼,只不過想再見一眼啊。
在往後的日子,自己給自
11、高玄禮 。。。
己訂立了一個目標,既然生在皇家,那就當皇帝吧。可在聽說自己的母后是穿越而來的時候,那皇位對自己而言似乎和幽蘭殿旁的那顆歪脖子樹一樣可有可無。
原來,自己從來都沒忘記過他,到現在依然如此,只想著要是能再見他一面該多好。
一面而已,看看他過得好不好而已。
“祁哥——”醉酒的人終於不自覺的將那個名字喚出口。
秦王說不見任何人,可這任何人裡面不包括一個人,那就是當今聖上。
泰和帝見秦王今日神色恍惚,也不知是什麼觸動到了人,在半夜只帶著影衛來探秦王。
從大門一路進入秦王的寢殿,皇帝都未讓一個人發出聲音,通報這些更是省了。
待皇帝進入秦王寢殿的時一刻,剛好聽見秦王那一聲,“祁哥。”
不過是兩個字,聽著卻有道不出的思念,說不出的委屈,也一聽就知道是一個男子。
這不是皇帝第一次從秦王嘴裡聽見這兩個字,在以往秦王小時候每次生病睡夢裡總會聽見他反反覆覆的叫著這兩個字。好像這兩個字就是他的命一般,也只有那個時候,秦王會像個乖巧的孩子,不會想著辦法捉弄其他的皇子。
皇帝在進屋那一刻就感覺到了房間裡和房間外居然是一樣的冷。本想大聲呵斥嚇人,卻又不想打擾到秦王,就又退出門讓下人給寢殿裡準備火爐。
不一會兒,火爐燃起,大殿裡的溫度慢慢升高了起來。皇帝坐在秦王的旁邊,屏退了下人,手不自覺的摸上了秦王的臉。
秦王依然閉眼哼了祁哥那兩字,讓人覺得想把那兩字活生生一筆一劃刻在心底一樣。
皇帝知道喚那個名字的人對秦王來說很重要,重要到夢中都叫著。可是在周圍怎麼查,也找不到一個叫祁哥的人。
而秦王對祁哥的感情,皇帝在還是太子的時候就知曉了。那一次,秦王不過十二歲,還是受寵的二皇子,自己自小聽母后的交代要與他交好,怎麼也不能得罪他。所以自己比其他兩個弟弟與秦王更加親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發現了一個秘密。
那時候,秦王第一次初長成,未曾知曉巫山雲雨為何。先皇寵愛秦王,自然是不許隨便一般的女人靠近秦王。自己愛揣摩聖意,又覺得長兄如父,那種事情教教秦王也未必不可。
想來當初也荒唐,剛大婚娶了太子妃和玉家女兒為偏妃。自認為熟知人事,教出的東西肯定與那些宮中嬤嬤不同。
所謂執迷不悟,大約說的就是泰和帝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