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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冷是麼?”霍去病開始嘴裡重複這幾個字,手裡拳頭握緊。
大地一片蒼茫,幾隻孤雁飛過,哀鴻之聲聲聲入耳。
坐在寶馬上賓士的霍去病,手中馬鞭不停抽打胯*下坐騎,快一點,再快一點。
北堂勳帶著親兵奮力在後面追趕,“將軍,等等末將。”
霍去病的坐騎是汗血寶馬,神駿無匹,一騎煙塵在前,不消片刻,便將北堂勳等人甩個沒影。伸開雙臂,兩眼緊閉,吐出腹中渾濁的氣息,慢慢地,再吸氣,似要把屬於最自然的氣息納入肺中。
天地之間,一人一騎,伴著殘陽如血,蒼涼而豪邁。
北堂勳遠遠追過來,伸手攔住後面的親兵,保持著這段距離,讓霍去病自行陶醉在碧草連天中。
祭祀的高臺下面是一層層夯土,上面,則是木頭搭建,高達數丈。
祭臺已經搭建完畢,祭臺上,豎起紅底黑邊的漢字大旗和代表驃騎將軍的霍字大旗。祭臺鋪著羊毛毯,簡單的木案上放著專門的青銅酒器。
大軍已經列隊完畢,霍去病走在最前面,後面是兩對親兵,充當宿衛儀仗。
一身紅袍銀甲的霍去病,緩慢登上高臺。在木案前,行叩拜大禮,一拜,再拜,三拜。
這時,不知北堂勳從哪給他找的、說是通曉祭祀禮儀的隨軍小吏,開始大聲念著祭文,洋洋灑灑,措辭倒也樸實簡潔。
霍去病虔誠地跪於木案前,默默禱唸,這時,那小吏振臂高呼:“我皇神武,驅逐匈奴,天佑漢軍,漢軍必勝。拳拳此心,蒼天可鑑!”
霍去病接過盛滿美酒的酒器,灑於面前的火盆內,噗的一聲,火苗暴漲,隨後發出嗤嗤的聲音。
那小吏又唸叨一陣,霍去病方起身,高聲大喊:“漢軍必勝,蒼天為證,若不將匈奴徹底趕走,誓不班師!”
祭臺下,整齊地漢軍,隨聲附和,振臂高呼,漢軍必勝!
狼居胥山的祭天封禮結束後,霍去病在姑衍山又舉行了一場規模不大的祭地禪禮。
將自己的決心告知天地後,霍去病便將手下的隨軍主要將領找來,開始部署後面的作戰計劃。
霍去病畢竟是年輕,血氣方剛,為人又是孤傲慣了,作戰部署一旦交代完畢,回到自己的大帳,便開始獨自生悶氣。
氣什麼呢,就氣此次出戰,因軍情失誤,致使自己白白失去了和伊稚斜大單于打場硬仗的機會。衛青那邊取得大捷,他並不嫉妒,不過這失落倒是難免的。這麼好的機會,平白的就沒了。如今,面對的左賢王,雖然也是匈奴的大貴族,可終不是單于的名聲聽著響亮。事情已經演變成這樣,霍去病也沒有辦法?能說什麼呢,嘆老天捉弄人麼?
這股怨氣,當然不能衝老天發,最後,霍去病把這股子無名之火,全發洩在左賢王的部隊上。
進攻開始了,雙方在無邊的大草原上,展開了空前的廝殺。
霍去病帶著他的數萬精騎,與左賢王遭遇後,在沒有任何懸念的情況下,取得了勝利。來不及清點自己的戰果,
霍去病便如影隨形,咬著左賢王殘部,一路窮追猛打。
左賢王大概也沒想到,自己在草原大漠橫行了大半輩子,沒遇到過如此強悍的對手,如今居然被一個毛頭小子,趕得如同喪家之犬,一刻不敢停息。嘆息神靈不保佑大匈奴人的時候,卻是無可奈何。只得帶著自己的閼氏,和一堆兒女,沒命奔逃。往北,再往北,跑,再跑,能跑多遠,就多遠。
當懸崖峭壁下,煙波浩蕩的海出現在面前時,霍去病止住了追敵的步伐。沒有見過真正的海的霍去病,看向面前一望無際的清冽水面,碧波浩瀚,白浪滔天。可謂水天一色,美不勝收。這裡,叫瀚海(今俄羅斯貝加爾湖)在匈奴人口中,這裡,叫北海。這裡,是霍去病心中的天涯海角。把左賢王趕到了天邊,看來,是時候班師了。
霍去病仰望蒼天,喃喃低語。下令全軍休整後,霍去病命人鐫石刻。
部隊一路人困馬乏,在瀚海邊休整幾日後,霍去病方下令,班師回長安。
漠北一戰,至此勝利結束。
此役,霍去病北進兩千多里,絕大漠,登臨瀚海,俘單于近臣章渠、屯頭王,韓王,將軍,相國,當戶,都尉等八十三人,誅殺比車耆王,共斬俘七萬四百餘級。
漠北大戰取得的勝利,也是武帝反擊匈奴戰的巔峰之戰,同樣也是霍去病一生中的巔峰之戰。儘管,這一次,與伊稚斜大單于的對決,陰差陽錯地錯過,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