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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為自己套上一層層的衣物。多是他從前留在清微觀的,已經十分陳舊了;做了觀主後添置了幾件體面的法服,有些是新制的,但清微觀拮据,此類的並不多,有些是前任觀主穿過的,好聽的說法是代代傳承,因此不很合身,初九身上這件便是。然後,初九又艱難地束好冠,束了幾次才成功,這不是一個好的開頭。收拾整齊,趕往會客的大廳。去時,廳內兩排椅子已經坐滿了人——他去晚了。
果然有人表現出明顯的不滿,冷冷嘲道:“我等為觀主一紙之邀,不惜跋山涉水千里而來,不曾失期。觀主卻姍姍來遲,真令我輩寒心哪!”
在座之人初九大都不認識,喬淨耳語提醒他:“這位是鼎義堂劉堂主。”
初九正想開口答覆這位劉堂主,卻被人搶了先:“此事懸而未決有一年之久,何必計較這幾刻時間,劉堂主未免性急。”這聲音初九再熟悉不過,他循聲看去,梅堯君單手捧著一碗茶,橫在胸前,水霧作祟,使初九看不清他的神情。
劉堂主被嗆聲,見是梅堯君,冷笑道:“哈哈,不是在下性急,而是閣下性慢。眾所周知,因梅莊立場中立,所以這樁疑案一直由梅莊料理,先是令尊,這一年又是梅公子你。二位都乃才智不凡之人,卻讓它懸而未決如此之久,定非不能,恐是不願罷……”
梅堯君笑道:“劉堂主熱心此事,當初何不毛遂自薦取我而代之,以致令無能在下尸位素餐,有負所託。”
劉堂主道:“這倒成了我之錯了?”
“不敢。”梅堯君道,“我方才聽劉堂主一席話,擲地有聲,見解獨到,想必行事定也如其言般雷厲風行,因此便起了讓賢之心。”
劉堂主心知梅堯君此言意指他不過是在空談議論,便不再接話,默然銜恨。
鍾宏也應邀到場。他見兩人唇槍舌劍你來我往,頗感不耐,高聲道:“老夫見你們都是七尺男兒,怎麼一見面就會學女人耍嘴皮子,莫非是老夫老眼昏花看走眼了不曾?言歸正傳,莫忘自己是為何而來。”
鼎義堂和梅莊素有不睦,在座眾人無有不知,正是難堪,鍾宏出頭發言後,其餘人等紛紛應和,道:“鍾老前輩說得有理,我們還是快些讓此事水落石出,以慰亡靈。”
言罷,眾人目光一齊投向初九,梅堯君也放下茶杯,目光不住地往初九身上瞥。
初九思慮片刻,道:“貧道勞各位舟車勞頓、不遠千里而來,實為澄清聚豐樓血案及師父之死與貧道毫無關係。”
有人道:“在下素來仰慕王重陰真人仙姿,他之眼光當無差訛,在下相信觀主人品,也相信此事與觀主無關。但空口無憑,觀主總要提出證據,才好令我等信服。否則死者身上由觀主佩劍闕一造成的傷口,以及闕一為何在觀主手中,無法解釋。”
初九道:“闕一劍的來由,恕貧道無法作答。”此語一出,在座目的實為沈蕭疏之人頓時譁然,又見初九緩緩抬起雙眼,望向梅堯君的方向,後者已經閃電般移回停在初九身上的目光,“聚豐樓眾人遇難之時,貧道正與梅公子一道,有梅公子可證。”在座之人無不驚悚,有人開始與左右交頭接耳,作議論指點狀。
梅堯君等細碎的議論之聲平息,才道:“觀主之言……屬實。”
“還請梅公子詳說當日情形。”
梅堯君道:“我與觀主同聚豐樓曲墨樓主、李雙寒俠士相識,當日與曲樓主愛子在洛陽遊玩後將其送回行館,不料館內已是屍橫遍地之慘象。”
“那李啟玄之死呢?”鍾宏指著初九問道。
初九道:“亦非我所為。”他再次看向梅堯君,而梅堯君平視前方,在刻意迴避初九的目光。初九從未覺得自己像此刻一樣孤立無援,他沉默片刻,才道:“殺我師父李啟玄者,是……梅莊死士,謝純玉。”
梅堯君垂著眼簾,從座旁榆木製的高几上端起茶碗,一手把著茶托,一手揭開碗蓋,才發現內中已是空空如也。
如出一轍的訝然之色出現在每張臉孔上,由於太過震驚,眾人反而沉默,廳內鴉雀無聲。
茶碗被放回高几上的碰撞聲尤其扎耳,梅堯君抬起頭,卻是一派雲淡風輕若無其事,他道:“謝純玉,梅莊確有此人。不過前不久,我查出他原是沉檀宮之內應,已將其處死了。”
身系之事太多的人,總是活不長久的,謝純玉聰明一世,卻不明白這個道理,所以落得聰明反被聰明誤的下場,不足為怪。
鍾宏問道:“真有此事?”
梅堯君道:“謝純玉是沉檀宮護法洗春秋之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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