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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滿溢位來。
先前一戰中,李雙寒被他斷了一臂,曲墨神志不清,又重傷瀕死。李雙寒見不得曲墨如此遭罪,本想痛快地了結他的痛苦,卻怎麼也下不了手,只好丟下曲墨,拼著一口氣追上凌左報仇,卻不想他手裡竟然還有個曲斷。
曲斷看李雙寒渾身浴血,扶著樹幹走來,心裡的委屈止也止不住,便哭得更兇。
李雙寒見他流淚,再想起曲墨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心中大慟。用僅剩的手抹掉臉上的眼淚,柔聲道:“斷兒別哭,李叔叔這就來救你。”
曲斷果然憋住不哭,用力點點頭。凌左並沒有束住他的雙手,他便竭力伸出手去夠李雙寒,李雙寒也痴痴伸手迎上。分明還相距一丈左右,在人眼看來卻是虛幻的觸手可及,曲斷被這種假象所矇騙,幾乎欣喜地笑出來。
然而曲斷的手突然無力地垂落。
李雙寒聽到一聲清脆又微小的響聲,像是冬雪壓折樹枝的聲響。待反應過來那是什麼聲音,李雙寒腦袋一片空白,雙腿軟得站不住,只有眼淚泉湧般順著臉上深深淺淺的溝壑橫流。
曲斷並沒有嚐到窒息的苦痛,因為凌左在瞬間折斷了他的頸骨。
“啊——”李雙寒雙膝跪地,單手支撐上半身,發出野獸一般的號哭。
李雙寒從來無心武林,他只想尋個清靜地方做個教書先生,回家便是老婆孩子熱炕頭,清粥小菜的生活於他最是安逸不過。他的雙手一次次握刀,是為了兄弟們的熱血而打拼,是為了曲墨的期許而打拼,他們不負他,他便肝腦塗地以報;他年齡大了,膝下卻無子,曲斷他從來當做自己孩子看待,他不敢逾距,只敢在心裡偷偷地疼著他。曲斷很小的時候被送到城外農夫家養著,他三天兩頭溜過去,帶一大包糖餅乾果,不說是自己買的,只說是曲墨託他送的。
他一生都沒為自己活過,然而為之活著的兄弟沒了,曲墨沒了,曲斷也沒了,他為他們一次次握刀的手也沒了。
“我李雙寒一生仰無愧於天,俯無愧於地,命運待我何至於如此刻薄!”李雙寒狠狠唾了一口血沫,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刀,支起身子,搖搖晃晃地向凌左砍去。
凌左漫不經心抽出長劍,橫劍格住他的刀勢,然而他的勁道出乎意料的大,凌左竟然被他逼退了幾步。
“呵呵,垂死掙扎。”凌左輕蔑地說。同時他快速地挽起幾個劍花,便是疾風怒雨一樣凌厲的攻勢。李雙寒失血過多,體力早已不支,很快便毫無招架能力。
凌左發出沉悶的笑聲,揚起劍挑斷李雙寒另一隻胳膊。那隻手尚自握著刀,重重跌落於地。隨即凌左又斬斷他的左腿,削鐵如泥的寶劍豈是人骨可以相抗?血液噴射出老遠,幾乎可以聽見沙沙的流淌聲。最後一劍斷了李雙寒右腿。自始至終,李雙寒沒有發出一聲慘叫,只是無聲地咧嘴而笑。
凌左覺得有些無趣,最後一擊,豎直劃開李雙寒肚腹。這樣,李雙寒不會立死,要等到血流乾,或是痛至休克而死。
凌左收了血淋淋的劍,擦也不擦,收入鞘中轉身便走。
行了不到二十步,眼前閃過一點白光,片刻之後,是閃電般猝不及防的一劍刺向他的前胸。即便他的武學以快破萬招,但仍然來不及躲,也來不及舉劍回應,就被那一劍刺入胸膛,往右側拉開一條長長的口子,鮮血嘩的湧出。
凌左受此重創,並不驚惶。躍至初九左側,彈出腰間長劍,趁初九身體還保持著方才那一劍的慣性,黑蛇般靈巧迅疾的長鋒直抵初九命門。
初九識破他的意圖,但反應不及,艱險接住這一擊,有些亂了方寸。
凌左格外老道,知道時機對自己有利,一眨眼間長劍翻卷,三招已過。
他劍招如此之快,初九難以分辨他的動作,更無力一一破招,只好胡亂擋了幾下。凌左兩招得逞,刺傷初九左腰側及左肩。
然而那三招已是凌左畢生絕學,如此短暫的時間使出這樣鋒芒畢露的三招,耗費的精力超過凌左傷體所能承受的限度。接下來與初九之對抗多有不支,但仍有反先手的優勢支撐。
凌左的速度實在太快,縱是此戰中再使不出那精彩絕倫的三招,依然如疾風、如怒濤、如驟雨、如驚雷,刀刀逼命,迎頭而來,讓初九應接不暇,精神緊繃,手上的動作也遲緩了幾分。初九往往只來得及防衛,一招緊接著一招,招招空隙間根本不容進攻;而凌左以攻為守,竟然扭轉頹勢。
初九甫進戰,恨意滔天、心亂如麻,執意求勝,反而不敵。見凌左劍勢密不透風,自己只能被動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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