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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言行舉止毫無異常,哪裡有前塵俱忘的跡象?若說是初九在此事上撒了謊,也於理不合。那麼就是梅堯君突然莫名其妙地全記起來了。
怕是空歡喜一場,梅昀風遽問:“章兒,你可曾忘記了什麼事?”
梅堯君覺得他問得蹊蹺,背後定有緣故,搖頭道:“父親的話讓章兒不懂了。大大小小的事總是免不了遺忘一些,不知父親問的是哪件事?”
梅昀風這才鬆了口氣,道:“沒忘就好,沒忘就好。是那初九,昨夜送你回來時說你中了毒,記憶全失。今日看來,他話中恐怕有假。既然如此,就索性不去想它,父親尋到了一位名醫,待會兒便讓他替你把把脈,看身上是否有什麼隱疾……”
梅堯君本來臉上淡淡的無甚表情,聽到“初九”二字突然瞳孔一縮,臉色霎時雪白。突如其來的變化將夫婦兩人嚇了一跳,梅昀風立即住了嘴。
梅堯君同初九銷聲匿跡這段時日,梅夫人日日提心吊膽、不思飲食,怕梅堯君在外有什麼三長兩短;好容易盼著兒子回來,卻聽說他失去記憶,恐怕連自己都不認得;但待到兒子醒來一問,卻是好端端的什麼都沒忘。大悲大喜之下,梅夫人情難自禁,拿巾帕捂著臉輕聲啜泣道:“章兒,你不知你不在的日子母親是如何過來的。母親年紀大了,再禁不起你一嚇,往後你便把那初九忘掉,安心留在梅莊,修身、齊家……”她發現梅堯君的嘴唇都在顫抖,便也只低頭拭淚,不敢說話。
梅堯君眯起眼睛,像是想起了什麼,兀自輕笑一聲,轉頭問梅昀風道:“父親,你剛才說初九怎麼了?”
梅昀風本想添油加醋,趁機煽動梅堯君對初九的厭惡,但見他方才那樣,想來是心中還有未解的心結,於是不敢妄作,只怕觸怒梅堯君,遂如實道:“昨夜初九帶著你闖入流芳園,說是來送還你的,為父便親見了他。他對我說你中了毒,此毒讓你記憶全失,他無力為你尋醫診治,故只好將你帶回梅莊。”
梅堯君笑道:“真是荒唐。”
梅昀風與梅夫人不解其意,對看了一眼,各自心知梅堯君此時態度絕不尋常。梅昀風軟言問道:“章兒,你說什麼荒唐?”
梅堯君道:“我是死物麼?”
一句話讓夫婦兩人更為不安。梅夫人強笑道:“章兒糊塗了,你這說的什麼話?你怎麼會是死物?”
梅堯君頓時雙目通紅,勃然大怒,道:“我既不是死物,怎麼就由得人把我還來送去!”
夫婦何時見他如此失態,梅夫人嚇得復又痛哭起來。梅昀風看不過,遂冷麵斥道:“雙親當前,何以這般無禮!”
梅堯君大夢初醒般,忙蹲身下去,替坐在榻上的梅夫人拭淚,道:“章兒錯了,章兒知錯。章兒之前錯得離譜,錯得荒謬絕倫!”他抬起頭,臉上還帶著笑,輕描淡寫地問梅昀風道:“對了父親,那個初九現在何處?”
梅昀風解釋道:“他將你送過來,不刻便離開了。”他又補充,“為父原是做了挽留,讓他等你醒來同你道過別再離開,但他婉言相拒。”
“是麼……”梅堯君低眉道,“這也不奇怪,這有什麼奇怪?初九道長原不是我俗世凡胎,哪裡會羈縻於人間的小兒女情愛?”
是海誓山盟,是兩鬢廝磨,是千萬種前塵撲面而來,歷歷在目,須毫可辨,彷彿不曾為時光輾轉而磨蝕一分一毫。只是越清晰,便越發可笑。無動於衷,心如止水,像看完一場悲喜大戲,橫豎不是自己的故事。
梅昀風不知如何作答,只好點頭應和。
梅堯君歪歪斜斜地站起來,對雙親道:“素知流芳園造構別具匠心,這麼多年兒竟然沒有好好看過,實在可惜。那便容章兒告退,去園中走動走動。”
梅夫人暗自攥緊了巾帕,勉強點了點頭。梅昀風想他大約是需要獨處來沉靜心緒,便闔上雙目擺手道:“去吧。”
“嗯。”梅堯君往外面走了兩步,眼前一黑,猝不及防地一頭栽倒在地。
江白覺得很頭疼。因為凌左帶回了快死的初九。
他雖然命令凌左生擒初九,也知道凌左不可能依言照辦。原本以為凌左最多把初九斷隻手斷只腳,卻不料他出手重到如此地步。但初九隻是快死,還沒有死,因此也算是“生”擒。所以江白只是淡淡掃了一眼,吩咐洗春秋去叫寧澤川來。
“你們做事,本座向來很少過問,因為你們都是聰明人,不需要本座事事耳提面命。”凌左低頭不語,江白知道他從未對自己真正低頭。凌左是毒蛇,他卻不是馴蛇人,他們之間不過是達成某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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