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頁)
的圓眼睛死死瞧著他,道:“樓主,恕雙寒無禮。可初兄是友非敵,雙寒不願見樓主行錯!”
曲墨又一掌把李雙寒拂開,這回李雙寒直接撲過去,堵住門口。
曲墨額上青筋暴起,已壓抑不住怒火,切切道:“李雙寒!你若再敢阻攔,我就一掌斃了你!”
李雙寒被他話裡的殺意震懾,不禁惶惶然;而且他本來打的也是行緩兵之計的主意,開始還想勸曲墨回心轉意,可曲墨執意要取初九性命,只能拖得一刻是一刻。他盤算著現在也該差不多讓初九走遠,便怯怯地挪開,為曲墨讓出大門。
曲墨前腳剛走,李雙寒後腳就向後院行去。
梅堯君在後院等待時,心中頗不安寧,覺得李雙寒連說話都顛三倒四的人,想必行事也不靠譜;況且他還是曲墨的人,對曲墨的忠心似乎也不假,萬一臨陣倒戈,救不出初九,說不定還會反倒去害初九。梅堯君一邊陰謀論,一邊覺得自己真是深謀遠慮面面俱到。
心裡想著,腳下也拿出了點行動力。芳草園甚大,部署、僕從又不多,梅堯君不費多少力氣便繞開了搜尋的人,一路潛至大廳後方的一個花園內。梅堯君觀望著周圍情景,卻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由遠而近,他連忙躲進身後的假山,從假山洞裡窺伺來人。
昏暗的月色下,那道影子模糊不清,但他卻再熟悉不過:竟然是初九!便從假山後疾步上前,把初九也拉到假山後躲著;初九一眼認出是他,並不掙扎。
梅堯君見了初九本想數落他兩句,放些諸如“本公子慧眼如炬,早看出那老賊不是好東西”、“叫你別來你還偏要來,現在知道該聽你男人的話了吧”的馬後炮,但卻覺察出初九情形不對:委委頓頓,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
他抓緊初九,正欲問他是否有恙,初九卻直接悶著腦袋栽進他懷裡。
梅堯君頓時心頭一緊,把初九腦袋從懷裡撈出來,藉著月光一看,蒼白得毫無生氣、臉上冷汗密佈,斷斷續續地吐出淋漓的鮮血。梅堯君意識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幾乎都在一瞬間衝上腦門。他恍惚了一下,差點站不住。
初九的臉觸手冰涼,但身體還是溫熱的,他不敢去試探對方的鼻息,只默默地摟著初九,感受那具身體微弱的起伏。而後又捧起對方的臉,用舌頭去舔舐唇邊的血跡。血的腥甜味在嘴裡慢慢彌散開,這並不是他所喜歡的味道。太久了,他一直是一個無所事事又無所憂慮的富家公子,不識得人間疾苦也不識得江湖險惡;他一直覺得人生就合該像一杯清茶或者一碗桂花湯,清淡而寧和,既不寡然無味,又不辛澀辣口;他一直習慣得到,哪怕是失去也是由他揮霍的……況且,他還不曾真正失去過什麼。
他抱著初九站直,確定周圍再無旁人,才小心翼翼地走出去。初九的重量全壓在他臂上,初九身形偏瘦,卻也是滿滿當當的一抱。
他起初對初九無甚好感,後來既然莫名其妙地在一起了,便將就著過;反正他的世界還很寬闊,他未曾愛上過什麼人,一直虛位以待著,雖然那塊地方還很粗糲、不夠溫柔暖和,但總歸是空著的。梅堯君想,本公子紆尊降貴、勉強看上你,要是你死了,我就把你扔荒郊野外,再找別人去。
初九感受不到他的威脅,仍然不識抬舉地昏睡著。
聚豐樓的部署端著火把從他們前方的小道經過,梅堯君立刻閃至一旁的大樹後,屏住呼吸。枝條的流影在他臉上流淌而過,而最終又復陷於陰影之中——那群人已經離開。
梅堯君覺得寸步難行:花園的地面上鋪了厚厚一層經年累積的落葉枯枝,風吹日曬,終於乾燥又脆弱,輕輕踩上去便嘎吱作響;聚豐樓那群人都是習武之人,耳力極好,稍有風吹草動都不會逃過他們耳朵。梅堯君恨不得變作一隻鳥兒,可不僅不能變作鳥兒,還要抱著豬一樣重的、半死不活的初九。他對初九又嫌棄又心疼,簡直不知道如何是好。
估計聚豐樓的人已經走遠,梅堯君大著膽子往前走了兩步,突然聽到身後鏗鏗的腳步聲,嚇了一跳,差點把初九給摔下去,驚魂未定間,又把初九往懷裡緊了緊,回頭看去。
梅堯君本來都已經抱著時運不濟命途多舛天妒紅顏紅顏命薄的心情又悲又嘆地準備就義,看初九氣息奄奄的樣子,乾脆和他做對鬼鴛鴛,誰知從後面冒出來的人卻是李雙寒!李雙寒一見到他,比他還激動,箭步衝上來,把初九和他來回看了一遭,悲慼道:“梅兄,雙寒無能,對不起你和初兄。”
梅堯君不知他去而復返後是敵是友,防備地把初九往身後順了順,厲聲道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