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3/4 頁)
的湖水。洗春秋幾乎要溺斃在那一瞥之中。
然而江白很快移開了目光,對他們說:“春秋,上來吧,邀上貴客一起。”
梅堯君和初九有了上次聚豐樓鴻門宴的經歷,對反派伸出的橄欖枝都需再思量一二。正當他們躊躇不定的時候,洗春秋回頭道:“我們宮主可不是曲墨那種笑裡藏刀、口蜜腹劍的小人,二位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初九連忙擺手笑道:“怎敢。”
梅堯君敲他腦袋:“何必在他面前伏低做小?我梅堯君何時怕過誰了?”
狹窄的木質樓梯,洗春秋走在前面,聽到這句話又轉過身去,看著梅堯君似笑非笑,“是了,梅昀風的獨子,梅莊的繼承人,是不需要怕誰。”
梅堯君根本不看他,道:“誰允許你站在高處答本公子話?”
洗春秋冷笑,又繼續往前走。
江白在一個雅緻的包間裡等他們。他負手而立於窗前,從他的角度可以看見隱隱約約的舊朝宮殿。
洗春秋帶來梅堯君、初九二人,在江白麵前恢復了畢恭畢敬的姿態,他低頭道:“春秋拜見宮主。”
江白轉身,向那二人頷首致意,舉手示意他們落座。包間正中擺著一張黑漆木圓桌,桌上是兩壺酒、幾碟精緻的小菜,既不張揚,也不失禮。
和曲墨太過飛揚跋扈的霸道之氣不同,江白沉斂而溫和,一言一行合乎禮度,簡直不像個江湖人,更不像魔教教主。
梅堯君和初九將信將疑挪開椅子坐下,江白則坐到他們對面。洗春秋走過來,為他們倒酒,然後默立在江白座旁。
江白說:“我很少離開沉檀宮,早年便聽聞這裡的酒是難得一遇的好酒,甚是想來見識一番。今日,我有幸與二位貴客一同來品鑑,也是一段佳事。”
洗春秋聽他們交談,心裡卻砰砰地跳——從他進屋,江白的眼神就沒有落到過他身上。他自認分量確實不及梅堯君和初九,但十五年的情分,也換不來江白看他一眼。
一頓鞭子、一顆糖,能換來欲罷不能、死心塌地;而江白從來只用鞭子不給糖,依然能把洗春秋玩得團團轉。
梅堯君端起酒杯在眼底晃動了一下,對著酒杯裡鵝黃色的酒液道:“此酒名為琉璃黃,入口甘滑,香氣芳烈,雖是好酒,但甜軟有餘,辛辣不足,”他輕聲一笑,“像是婦道人家喜歡喝的。”
江白還沒做反應,洗春秋先按捺不住,道:“無禮!”
江白回頭,示意他稍安勿躁。洗春秋本還想辯解,被他目光一掃,頓時化成一堆軟綿綿的紅豆沙。江白道:“我久居沉檀宮,飲的都是鄉野家釀,見識短淺。杜康之事,還需向梅公子多多討教。”
初九想到半年前在夫婦家和梅堯君醉得神志不清,還做了那回事,梅公子不過是嘴上說說,實則酒量壓根拿不出手。他想得出神,不覺笑出了聲。
他這一笑,其餘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集中到他身上。要不是當著外人,梅堯君真想再給他個爆慄。初九坦然道:“見笑了。只是想起了些旁的事情,諸位無需在意貧道。”讓他們該嘴炮的繼續嘴炮。
江白說:“道長真性情,清微觀真是鍾靈毓秀之地,生出道長這樣的年少有為的俊才。武林終究還是要交到你們手裡。”
“他哪是真性情,明明是少根筋。”梅堯君絲毫不給初九留面子。
“梅公子說得對。”初九點頭微笑。
他們一唱一和拆江白的臺,洗春秋都要被氣炸了,江白卻不怒反笑:“哈哈哈道長大智若愚、大巧若拙,世事洞明而溫善淳厚,果真有清微觀之門風。”
初九道:“謬讚了。”
洗春秋眼裡只有江白,見初九屢次頂撞江白,恨得牙癢癢;而相形之下,在他眼裡江白已然被鍍上一層有容乃大的聖父光輝,全然忘記江白背地裡說清微觀是一群烏合之眾的事。
他正痴迷著江白,誰知江白把手裡酒杯一放,問初九道:“道長,我有一事相問,或有冒犯,只是茲事體大,還請見諒。”
初九猜到他要問什麼,低頭遲疑。
江白也乾脆,直接問了:“道長可知我沉檀宮前代宮主沈蕭疏之下落?”
“既是沉檀宮前代宮主,江宮主又何必要問他?”梅堯君道。
“梅公子可能不知道罷,”江白笑,“道長所持之劍正是沈宮主的佩劍,闕一。沈宮主在二十年前不知所蹤,沉檀宮因此群龍無首;仰仗宮中部眾錯愛,區區在下有幸主持宮中事務,暫居宮主之位;而多年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