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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堯君,久別重逢,怎的不和李兄好好喝上兩盅?”葉檀心明知故問。
梅堯君被李雙寒硬拉住,勉強看了他們三人一眼,只覺得一個個都面目可憎,心裡不禁為自己扼腕嘆息:自己分明是人中龍鳳、高嶺之花,一生全毀在交友不慎上了。
後來,建立在李雙寒停止背誦名詞佳句一百篇的基礎上,三人和和氣氣地商量了一通,說是要把曲斷送回客棧、再去找家酒樓好好聚一聚。
曲斷自是不肯,抱著李雙寒的胳膊不撒手。
梅堯君嫌惡地瞥了他一眼,道:“真是礙事。”詢問李雙寒,“你怎會來洛陽,又為何把這孩子帶上?”
“實不相瞞,”李雙寒道,“雙寒此次前來洛陽是隨樓主而來,為的是參加武林大會。而少主,是他自己硬要跟來的,樓主無法,只得把他帶上。”
梅堯君對甚武林大會提不起興致來打聽,葉檀心卻好奇,問:“我經常聽江湖中的好友提起這武林大會,是每逢武林中有大事發生才舉辦。可我怎麼沒聽到什麼風吹草動?”
“這……”李雙寒卻遲疑了。
他的遲疑格外讓梅堯君留心——雖與李雙寒交往不深,卻知李雙寒性情坦率,斷不是慣於遮遮掩掩、藏頭露尾之人,因此梅堯君心生疑竇,問:“莫非是有什麼不好開口的?”
李雙寒漲紅了臉,原本小心翼翼佈局在臉上的五官因緊張而扭曲,簡直有幾分不得其所的味道,他自己糾結了半晌,才開口道:“梅兄,我知道您是深明大義之人,又對雙寒及聚豐樓有恩,以往雖有過節,但想必您是不會放在心上……”
梅堯君心道:那曲墨老頭如此無禮,怎可不放在心上?但他急著套李雙寒的話,也就順著他的意思點頭。
見梅堯君首肯,李雙寒放下心來,道:“梅兄你也知道,樓主曾受沉檀宮奸人所惑,與他們有過勾連。幸好樓主審時度勢、明辨是非,及時與沉檀宮那夥奸邪小人斷了交往。”
“這些我都知道。”
“這次武林大會正是為二十年前沉檀宮所欠下的血債向天討個公道!”李雙寒雖言行拖泥帶水,但也嫉惡如仇,說到此處聲音便鏗鏘起來。
“怎麼討?”
“是梅莊莊主請清微觀的幾位高人來此地齋醮作法,度濟冤魂……咦?”李雙寒似乎覺出不對勁來,“這梅莊,不是梅兄你家麼?”
梅堯君聞言也是一愣,他向來不過問莊中事務,自然也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
“而且,初兄不也是這清微觀中人麼?”
梅堯君心說:何止?!他手中的劍不正是那個沈魔頭的劍麼?所有事都湊到一起,真是巧得出奇。梅堯君隱隱覺得有幾分不安。
李雙寒不知其中輕重,笑道:“哈哈無巧不成書……”轉而又沉肅道,“哪知這次武林大會的名單上,竟然出現了沉檀宮!這是何意?”
梅堯君翻了個白眼,想他怎麼知道是何意,於是反問李雙寒:“這是何意?”
李雙寒奮而起身,負手而立,凜然道:“天意昭昭!二十年前沉檀宮犯下如此血案,卻銷聲匿跡、得以延命喘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沉檀宮此次出現,定是要承受武林正道人士之追責,那些含恨九泉之亡魂總算等來瞑目的一天!”他頓了頓,又道,“樓主懸崖勒馬,及時與那沉檀宮斷了聯絡,此次赴會,也是要與眾人一道聲討沉檀宮,還當日殞命的俠士安寧。”
梅堯君不屑地想:這曲墨倒是見風使得一手好舵,沉檀宮牆倒眾人推,自己去出一份力,便可以順勢把做過的事都洗脫了……哪裡有這麼順風順水的好事?可梅莊摻和進其中,梅堯君卻看不懂了。
他們在街邊隨便找了一家酒館,尋了方桌子,便拉開長凳落座。此處雖然略簡陋了些,但總歸還是乾淨,桌面被反覆擦過,桌上擺的杯碗茶壺都纖塵不染,連老闆娘都格外風姿綽約。
正當他們聊到此處,風姿綽約的老闆娘搖曳生姿地走來,她上身穿著窄袖的白麻布衣,下身是條嫩綠色的縐紗裙,宛然如一根窈窕的水蔥。
梅堯君見多了美人,倒習以為常;但李雙寒看了,臉卻驀地紅透了,耳朵裡嗡嗡直響,簡直不知道東南西北。
老闆娘斜睨著他,拖長了聲調,慢悠悠道:“客官,別光顧著說話,可要點什麼吃食酒水?”聲音也格外地好聽,像是嘩啦啦落了一地冰凌子。
李雙寒聽著那聲音,心咕咚直跳,兩頰滾燙,整個人若痴若狂,幾乎要走火入魔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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