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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我今日心情不悅,倒想聽聽軍師大人的笑話解解悶。」藤倉晴海揚揚眉,反倒欣欣然地與他並肩而坐道。
「藤倉大人大半夜不睡跑來聽在下說笑話好嗎?別忘了您明早還要跟我家主公會面,屆時要是帶著黑眼圈過去主公可要怪在下款待不周了。」
「這點軍師大人放心,我就算三天三夜不睡覺精神還是會跟現在一樣好!況且我想武田永宗也不會把精神浪費在研究我這張醜臉上……」
「有人說過你醜嗎?」聽見他自我調侃,雪舟一時忍俊不住笑了出聲。
「我還算有點自知之明。」
敧著頭望著那張不修邊幅的側臉,雪舟無意識伸出了手。
蒼白的指尖在月下像是延展的菊瓣,帶了點淡淡冷香,令人心醉神迷。
「那隻眼……是怎麼失去的?」
「什麼?」
一瞬間,他突然渴望能就這樣牢牢握住他的手——
可是一想起某個人的耳提面命,他又狠狠壓抑下了這個念頭。
他無法動彈,只能怔怔坐視那份想望從自己眼前粉碎——
「啊…抱歉,是在下僭越了……」
看見對方因自己的冒昧而發楞,雪舟不禁困窘的將手縮入了袖中。不過是萍水相逢,他平白無故動什麼好奇心呢?
這個人的回憶就到京都之役為止了,過問再多到時候也只是平添煩惱罷了。最近的自己太沉不住氣了,再這樣下去他如何能在兩軍之中運籌帷幄呢?
「軍師大人是冷嗎?」藤倉晴海看見他驟地抓緊了雙肩,反射性地想脫下自己的衣服替他披上。
「明知自己酒量不好,為什麼就不懂得節制呢?」
雪舟的酒量從以前就不好,更何況現在夜深露重——藤倉晴海口氣無奈地邊替他披上衣服嘴裡邊嘮叨,卻沒留意到雪舟乍青乍白的臉色。
「少一副很瞭解我的樣子!你我認識也才不過幾個月!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莫名的心火竄升雪舟也不懂是何故,只是、只是因為對方一句不經意的話觸動了他最不願意去碰觸的回憶——
你以為我願意嗎?我是沒有辦法拒絕啊!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在這裡?看到我出醜你很高興是吧?
他無法理解自己究竟在生什麼悶氣,可是當藤倉晴海伸出手要攔住他時他還是用力揮開了。
「你發什麼酒瘋!」藤倉晴海一臉莫名其妙地退至一旁抱怨道。
「要真瘋了就好了……在下越來越搞不懂自己在想什麼了……」該死的……像現在這樣不上不下的的處境真令人厭惡……
他不想要這樣……照理說、照理說他應該可以掌握住什麼才對?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手裡一點真實感都感覺不到呢?為什麼會這樣呢?一切都跟當初的計畫都不一樣了……
雪舟像是陷入自怨自艾似地一頭埋在屈起的膝間,那細碎低喃的嗓音多了點挫敗的味道。
藤倉晴海站在階梯下遠遠望著他,眸色漸深——
為什麼兩個人會走到這個相見卻不相識的局面?
為什麼他明明就在自己眼前可是他卻一步也動不了?
「抱歉,在下失態了……在下肯定是喝多了……真的很對不住……」聽見雪舟的致歉,藤倉晴海的嘆息濃重地溶解在夜色之中。他仰頭望了天邊銀月一眼,那孤寂的滋味更強烈地在苦澀的心頭化開來。
「若是——」
雪舟緩緩抬起了頭,那雙清澈的蒼冰色眼眸納悶地望著他。「呃?」
若是讓你再做一次選擇,你還是會拒絕我嗎?
早先問過幾千幾萬遍的問題到了今夜竟礙難地哽在喉嚨,藤倉晴海不覺握緊了雙拳,再開口,卻又是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題。
「我聽說軍師大人侍奉武田家好幾年了……」
「算來將近四年有餘了。」
「以軍師大人的年紀看來,從軍倒是早了……不知軍師大人對於走上軍旅這條路可有什麼感觸?」
「為何突然這麼問呢?」
「因為我覺得你並不快樂……雪舟,你真的快樂嗎?」
雪舟抿著唇一言不發望著他,瞬間,他感覺有股刺痛緩慢地擴散全身,直到最後痛得連視野都朦朧不清了。
「快不快樂有那麼重要嗎?只要能夠達到目的不就好了嗎?當你發覺你的生活是建構在謊言之上,當你意識到徹底失去所有之後,你會知道快不快樂其實並不重要,你只要捕捉那一剎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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