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晚上還有兩家人親戚的酒席,不過也就兩桌多,與外人便沒關係了。
幾個老闆問李二要不要下午找個地方打會兒馬吊,李二轉臉看了看柳雲青。
“不去了,酒喝多了上頭。”李二笑嘻嘻的說,“別把褲子都輸給你們。”
李二拉著半天都沒怎麼說話的柳雲青說,“小柳,咱們回家吧。”
初秋的午後在外面閒逛,不用蹲在院子裡看著火,不用伺候每天下午的十六隻鴨子,不用擔心今天的生意如何——這般悠閒的時候,對李二來說是不多見的。
他沒直接從大路回去,也沒問柳雲青樂意不樂意,他倆慢慢的沿著河走。有些繞路,不過秋風吹過沿岸樹木的氣味讓人很舒服。
李二與柳雲青今天打扮的都很體面。倆人衣服的式樣差不多,李二不喜歡花哨,成衣店老闆給他倆準備的都是素雅大方的衣料。
柳雲青穿得更好看些,他身材高挑,容姿頗好。且言語不多,眉目間頗有些矜貴自持的神色。方才的席間許多年輕的媳婦和小姑娘一邊瞧著他一邊嬉笑低語。
“小柳,你定親了沒?”李二揹著手走在前面。他問得輕巧,聽不出情緒。
“……不曾。”
“可有中意的人了?”
“……不曾有。”
李二停了停步子,似乎勻了下呼吸:“小柳,那日醉酒之後的事情,我一直覺著對不住你。”
“原是你喝醉了的。你自己也不曉得。”柳雲青沒料到他會突然提起這一出。
“小柳,我有件事情想了好些日子要問你。”
“你說。”
“若叫你以後只同我一起,你心裡願不願意?”
柳雲青停住了腳步。李二在前頭像看到了一般,也停下來轉回頭望向他。
李二的神情像是要哭出來一樣,卻又帶著一些笑意。
“我有自己的宅子,有自己的鋪子,一年可以賺三十多兩。我不賭錢也不逛窯子,會做點兒生意。你不要再回你師父那裡,以後同我一起打點鋪子。我不娶妻,你也不娶妻。你若不放心,咱們可以寫下文書,結拜成契兄弟。便是災年荒年,但凡有一口吃的,絕餓不著你。”
“如果我叫你這樣,只同我在一起,你心裡願不願意?”
☆、波瀾
柳雲青那一個下午,什麼話都沒說。
他既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站在那裡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日常隱約裡的蛛絲馬跡又讓他覺得沒有太過吃驚。
只是……
李二望著柳雲青的一雙眼睛,片刻後不作聲的點點頭,轉身慢慢往家走去。
這是答應讓柳雲青再想想的意思。
李二是個做生意的人,他不做賠本的買賣。他心裡也知道柳雲青如今無處可去,只能留在這裡。如此這般翻來覆去算計了很多日,他自認沒有讓柳雲青拒絕的道理。
——若是柳雲青會拒絕,那日醉酒按照他的功夫身手,便不會是那番場景了。
他一路走一路心裡對自己這麼說。可越這麼說服自己,李二越覺得心裡沒底。他前頭答應讓柳雲青想想,後一刻沒走出幾步路就反悔了。他心裡焦急的盼望被柳雲青立時喊住,說好,說李二哥,就聽你的。
可終究,柳雲青那天什麼都沒說。
那天晚上李二胡亂吃了兩口東西就早早回了屋。
他一會兒盤腿坐在自己的床上,一會兒又站起身在房裡轉圈,一會兒又拿被子捂住自己全身。像有一千、一萬隻貓爪子在撓他的心,像有人把他的肝割出來放在火上用油煎。
如果有人此時看到李二的樣子,一定會以為他真的是在週三姑娘的洞房花燭夜裡過於悲痛以至於得了失心瘋。
窗外風吹過樹葉的聲音也讓他心驚,以為是柳雲青想清楚了,走上樓來的細微腳步聲。他於是又輕手輕腳的站到窗沿去,輕輕推開一條縫看外面的光景。
李二活了二十一年,從沒有過這樣的心情。
極度焦慮的煎熬,甚至讓他的下身無端勃起。
他想了一會兒那天清晨看到柳雲青渾身赤裸躺在床上的模樣,又想了一會兒柳雲青平日裡輕輕喊他“李二哥”的聲音。只稍稍摩擦了片刻,就毫不費力的洩了手裡。
可在這之後,李二又被強烈的空虛和沮喪擊潰。他軟弱無力的倒回床上,腦袋裡空白一片,全不顧得平時這般之後起碼還要簡單的擦洗。
第二天清晨,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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