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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初身後的顧明軒感到整個人都僵直了,但端木雅卻無懼於凌初的直視,十分自然道:“雖與顧公子相逢恨晚,但顧公子一直都十分客氣,十分見外,在下並未贈過什麼畫給顧公子。凌少俠是不是誤會了?”
“……”顧明軒雖然鬆了口氣,但聽端木老闆如此自然的否認,心裡卻隱隱有些奇怪的感覺,說不清也道不明。
見端木否認,凌初點了點頭,扭過頭來,不滿之色立刻溢於言表,狠狠瞪了顧明軒一眼。
顧明軒被瞪的一身冷汗,卻急忙附和:“我。我都說是街上買的咯。”
“是嘛?”凌初揚眉,露出一抹冷笑。
“……”顧明軒又是一頭汗,結結巴巴道,“是。是吧。”
凌初見兩人一人從容不迫,一人支支吾吾,都問不出什麼,雖然不滿,卻也不再在此耗時間,隨意的拱了拱手便大步走出了醫館,不知上哪兒去了。
端木立刻笑著拉過顧明軒的手:“顧公子,近日端木偶得一副畫,十分喜歡,快隨我回丹青雅閣一同賞析。”
笑得悠閒,端木心裡卻並不平靜,從上次承天劍派凌初來到雅閣,到這一次的會面,都顯露了凌初的起疑。
他能隱瞞身份意圖的時間已不多了,難得手上有個千依百順的笨蛋,端木知道自己該抓緊時間善用此人。
一路上陪著談笑,一到丹青雅閣,端木便拉著顧明軒來到了後院,屏退了下人,只喊來了採青取來一個檀木長形盒子。
在顧明軒好奇的目光中,端木用鑰匙開啟了盒子,取出一卷畫軸來打了開。
“…………?”
顧明軒歪起頭,雪白的畫紙上,只見一朵宛如蓮花的花朵,但卻是隱隱泛著青色,類此狀之物,顧明軒理應從未見過,卻感覺有些眼熟。
“這是什麼?”
“也難怪顧公子沒有見過,這是在下家鄉的花。名為綿頭雪蓮。畫工粗糙不值一提,但倒是能一解思鄉之情。讓顧公子見笑了。”端木作勢自嘲了一番,便要收起畫軸。
“等等……”顧明軒忙阻止了端木收起畫軸,凝眉盯著那畫,撓了撓下巴,有些遲疑道,“我似乎在哪裡……”
看到了希望,端木眯起眼來,引導道:“見過……是嗎?”
“……”完全意識不到端木老闆此時的神情認真的可怕,顧明軒仍是看著畫沉思,回想了半天,他猛一捶手掌,“想起來了。”
“小時候我有一塊蓮花玉墜,因為是玉質的,通體碧綠。所以與這花搞混了。”
“……”
這回答有些出乎端木的意料,他忙追問道:“那玉墜從何而來?現在何處?”
“……”終於有些意識到端木老闆神色奇怪,顧明軒眨了眨眼,也有些緊張起來,“後來就忘記去哪了。”
顧明軒懦弱地說完,竟發覺端木老闆此刻的眼神有些兇惡,像要拆了自己一般:“怎……怎麼了。”但那不過一瞬,很快端木老闆又恢復了常態,淡然了下來,低聲道:“失儀了。”
“……無妨。”顧明軒眨眨眼,仍有些心悸,但端木卻立刻收起了畫,鎖上檀木盒子後便轉過了身去,甚至不願解釋為何失儀似的。
“我有些累了,顧公子請便吧。”
顧明軒看向端木的背影欲言又止,只聽得那聲音清冷,宛如冰刃割著皮肉一般鈍痛,弄得他心裡空落落的。
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
安靜的四人餐桌上,顧明軒的魂不守舍自然是逃不過凌珊的眼睛,而與此同時,大表哥凌初的不滿也直白的寫在臉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啊。凌珊暗自困惑的吃著飯,時不時抬頭看看對面的兩人,又看看師父,完全沒有一絲頭緒。
“……我以前”
一個聲音打破了寂靜,凌珊驚訝抬頭看向發出聲音的大師兄。
“不是有一塊蓮花圖案的玉墜嗎?後來它去哪了?”
顧明軒的心已全然拴在了端木老闆的身上,隨著對方的心情起伏而起伏,每想到下午他那失落的模樣,顧明軒心裡便煩悶不已。可關於那個玉墜的記憶太過遙遠,凌初那時可能還小,凌珊甚至也許根本不知道,唯一知道答案的只有師父。平日裡無法見到師父,所以在這安靜的用餐之時問出,幾乎花了顧明軒全部的勇氣,他微微喘著氣,卻許久沒有等到回答。
餐桌上寂靜了一會兒,凌初才彷彿被激怒一般的皺起眉:“你是聽誰……”還未開口說完整一句,便聽得幾聲清脆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