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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顧明軒的腦子卻一片混沌。
他覺得自己大概是徹底遺失了安全感,才導致對什麼好事都沒有真實感。
端木見他沒有興致,便示意你一句我一句的晚晴和採青安靜下來,拍了拍他的腦袋道:“天還沒亮,不如睡一覺吧。路途還很長呢。”
顧明軒點了點頭,然後就順從的閉上了眼。
即使在密不透風的馬車裡也能聽到車軸聲有規律的發出格格的聲響,顧明軒無意識的數著那聲響,想著他正在一步步離開過往二十年的日子,沉沉的睡了過去。
如每一天晚上做的夢一樣,他又夢到了凌初。漆黑一片的山洞裡,他看不見,卻能聽見凌初的聲音,那麼熟悉的聲音。
他感到自己雙手空空,害怕極了,慌張的後退了幾步,扭頭就朝洞口的光亮跑。
這麼遠,那麼近。凌初的聲音緊隨其後,卻一直在重複一句話,說什麼,他聽不懂,反正一定是謊話。
正這麼想著,然後跑著跑著,忽然一個踉蹌,他猛的醒了過來。
原來是馬車突然停下,熟睡中的他差點向前跌去,立刻驚醒,幸而端木及時的伸手將他扶了住。
聽到馬車外的馬嘶與馬蹄的嘈雜聲,採青與晚晴的表情都有些警惕,端木則是推開他,接過採青遞過來的長劍,便起身掀開車簾,微微彎腰從容的探出身去。
噩夢中醒來的顧明軒仍心有餘悸,急促心跳尚未平靜,便聽得端木在馬車外輕笑一聲。
“凌掌門,好大的陣勢啊。”
顧明軒有些難以置信,看向採青與晚晴,兩人都是陰沉著臉,看不出什麼端倪。他只好朝邊上挪了挪,壯著膽子朝簾子伸手過去,昏暗的馬車內,剛睡醒的他還有些分不清遠近,好不容易才攥到了布簾。
他小心的湊過身,手指還有些發抖,拉開了車簾的一角。
馬車外有好多人,可他一眼看到的,便是那靜立在駿馬邊上的凌初凌珊二人。而不同於其他人,凌初的視線自始至終都停在馬車上,也幾乎是立刻與顧明軒的視線相撞,那波瀾不驚的臉上,立刻有了些許道不明的神色。
顧明軒心一驚,立刻放下簾子,躲回了馬車裡。
端木環顧一下攔在馬車前的人馬,心下便有了大概,看來準備倉促的也不僅僅是自己,這人數還遠遠未夠中原各派之十一,魚龍混雜,不足為懼。
為首的凌萬頃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不語,在旁的一箇中年劍客替他開了口:“端木,你的底細我們已替凌掌門查明,你乃崑崙派的叛門弟子。在西域竊取崑崙派藏書後又來到中原覬覦承天劍派,是何居心已是路人皆知!如今凌掌門聯絡中原各派,就是為將你這人人得而誅之的賊子正法!”
隔著布簾,顧明軒聽得傻了,完全不懂這人是在說些什麼。端木不只是個風雅的書畫商人嗎?
端木冷笑睨著馬背上不發一言的凌掌門,聽著那劍客含糊的說辭,也知道凌萬頃這老狐狸根本沒有將細節與旁人細說,只是拿這些人當槍使。
“廢話少說,這些你們口中的叛門之罪,覬覦之罪,我端木根本就不屑於辯駁。既然你們已查清了我,自然也該知道——”端木笑著跳下馬車,抽出劍來,渾身散發著教人膽寒的氣息,一字一頓道,“崑崙派,死了多少人。”顧明軒在馬車裡聽得一愣一愣,雖然沒有聽明白,卻覺得這不像是自己認識的端木,心裡漸漸起了異樣的感覺。
為追回藏書,崑崙派可謂死傷慘重,只餘幾支分宗苟延殘喘,支撐著門派。想到這些都出自面前看似端莊的青年之手,眾人皆不由所震懾。
見端木還未出手,已重挫己方士氣,承天劍派凌萬頃一踢馬鐙,便握劍從千里赤上一躍而下。集思廣益終是查清端木雅身份,便得知此人本就極有天賦,又將崑崙派各宗派武學融會貫通,年紀雖輕身經百戰,武學造詣深不可測。而崑崙派血案更可見此人心狠手辣,在場各門派實力不等,若貿然由這些人上前挑戰,怕十有□是要被端木斬殺劍下。
頭髮花白的劍客沉默依舊,沒有一句廢話便拔劍出鞘,直直朝端木襲去。
端木提劍迎上,兩人立刻兵刃相見,劍與劍的撞擊刺耳而快速,一息功夫已過了數十招,凌萬頃與端木被相互劍氣震開,皆後退了數十步。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幾乎在兩人交手的開始便明白了這是場要插手也不知從何插手的戰爭,而方才那風起雲湧的數十招,不過是一桌奢華酒菜前的冷碟而已。
氣氛劍拔弩張,像是相應這壓抑的對峙,天邊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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