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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西慶門外七里處,宮殿依山而建,連宇高甍,氣勢輝煌。殿中側道飛流,水勢奔壯,喬木茂竹,更引山溪水為湖,湖畔建一涼亭,冬天賞雪,夏天賞月,不勝逍遙。
此時,亭中站著一名高華孤傲的挺拔身影,他面向波光粼粼的綠湖,雙眸幽深,一身白衣勝雪,飄逸非凡。
為了招降聖珈族一事,他公然和葉辰夕唱反調,下朝之後,葉辰夕臉色鐵青地拂袖而去,他只追了兩步,便嘆息著任由那個傲桀的身影遠去。
如今,葉幽然和葉輕霄坐山觀虎鬥,而朝中支援招降的呼聲高唱入雲,他心知大勢已去,急如火燎,害怕聖珈族成為兩國相爭的犧牲品。
自楚傲寒叛變之後,墨以塵不知所蹤。他派人尋遍整座京城,卻一無所獲。後來,他曾親自去過聖珈族,拜見過聖珈族的長老,長老卻沉痛地告訴他:他們派去的人晚了一步,不覓萍蹤。
他將信將疑,假意告辭離去,中途折回夜探科爾什,卻始終尋不到一點蛛絲馬跡。
這一年來,他從不曾放棄過尋找墨以塵,只盼有一天能破鏡重圓。在那之前,他絕不能讓聖珈族出事,他不願意讓這個墨以塵窮其一生去守護的族群成為東越國問鼎天下時踏碎的一抹塵埃,不願意再看見那雙星眸裡閃動著悲慟的淚光,不願意在重逢時相對無言。
已經一年了,墨以塵到底身在何方?若他真的藏身在聖珈族,為何不願相見?
一陣腳步聲使薛凌雲回過神來,他抬起頭,注視著一臉慍怒的葉辰夕,連忙恭敬地行禮:“殿下。”
“在你眼中還有我這個殿下麼?”葉辰夕一甩衣袖,坐在石椅上。立刻有奴僕送上香茶和點心,然後恭敬退下。
“臣也是迫不得已,並非存心要和殿下作對,望殿下息怒。”
葉辰夕喝了一口香茶,再望了薛凌雲一眼,忽然想起以前聽過的流言,不禁問道:“凌雲,本王曾聽說過你對那聖珈族族長墨以塵情深刻骨,可有此事?”
薛凌雲沉默片刻,毅然跪了下去:“是的,請殿下想辦法保全聖珈族。”
葉辰夕的眸裡閃過一抹驚訝,薛凌雲跟隨他至今,已有一年時間。他雖不能說對薛凌雲料如指掌,卻知道他性情孤傲,即使經歷生死關頭,也絕不會低頭妥協。
如今,這名孤傲男子竟然為了墨以塵忍辱下跪,
可見用情之深。
想到此處,殘存的最後一絲怒意也飄然而逝,葉辰夕輕聲嘆息,說道:“你可知為何朝中大部分官員都支援招降聖珈族嗎?”
薛凌雲如實答道:“他們揣測聖意,知道陛下有意招降,所以極力支援。”
“既然知道大勢已去,你為何還苦苦掙扎?”
薛凌雲沉默不語,一雙眼睛卻黯淡下來。
少頃,他緩緩抬起頭,雙眸盈滿堅決:“既然此事已定,那麼臣自請出兵招降聖珈族。”
東越國出兵時的官員調派由兵部負責,而葉辰夕掌管兵部,除非葉宗希親自指定人選,否則葉辰夕可以自由作主。
薛凌雲知道招降聖珈族一事已成定案,他如今能做的,只有把聖珈族的傷亡減至最低。歷朝歷代,殺降之事史不絕書,他不敢冒險。即使將來墨以塵因此事而恨他,他也不容許墨以塵有絲毫損失。
葉辰夕沉吟片刻,終於說道:“你起來吧!就算你不提出來,本王也有意讓你出兵。”
“謝殿下。”薛凌雲站起來,恭敬地立在葉辰夕身旁。
茶已冷,入腹一陣苦澀,葉辰夕命人換上熱茶,薛凌雲在嫋嫋茶香中看著葉辰夕那俊美的側臉,朦朧中,一句低語隨風入耳。
“凌雲,本王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因為本王也有窮其一生去守護的人。”
薛凌雲微怔,當他再定睛望向眼前的人時,葉辰夕已回覆了昔日的爽朗不羈,彷彿剛才那句溫柔低語只是他的幻聽。
自薛凌雲出兵科爾什至今,已過了六天時間,朝中一切如常,唯有秦王葉輕霄因失足落湖感染了風寒,連續三天告假不上朝,引起百官的關注。
秦王葉輕霄其人,勤政愛民,平時即使患病也會強撐著處理政務,甚至曾因發高燒而在上朝時當場昏厥。如今竟然連續告假三日,可見病得不輕。
葉幽然剛下了朝便直奔秦王府,詢問了葉輕霄的所在之處,便向波光粼粼的湖畔走去。
下了小舟,任由侍衛划動雙漿,緩緩行至對岸,此時湖中央那座寬闊涼亭的錦帳已放了下來,只依稀看見葉輕霄躺著的身影,檀木躺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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