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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夫也不好追問什麼,村裡都是老實淳厚的人,他們不懂外面的險惡,更不識得眼下這位公子,乃是赫赫有名的千雲公子。待農夫離去之後,範大夫捋把鬍鬚道,“千雲公子,醒來吧,他們都走了。”
受傷的公子,他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緊閉的眼,眼睫投下的暗影,輕微煽動。
範大夫坐在床邊輕嘆,似無奈之聲,他大概是無法理解,千雲公子的作為。
床上的人,蘇公子,確切說是千雲公子,他睜開了眼睛,隨後,秀氣的雙眉一擰,即道,“範大夫,我幾時失憶了?”
他對於以前所有事,可都記得一清二楚,當真沒忘掉一丁點兒。
範大夫自顧順著自己的美須,他觀察氣弱的人,看似虛弱的公子,也只有範大夫曉得這位文弱的公子,他曾經的手腕計謀,當即開門見山道,“你打算何去何從?”
雖說天下之大,可隨意而安,但,千雲公子逃離的人不是哪位普通人家,他逃的是當今天子,要是幸運,便能逃出那人的手掌,若是不幸,只能聽天由命。
範大夫實在想不通,千雲公子的所作所為,既然付出了那麼多,既然已經將一切掌握於手,卻又為何那般輕易的鬆開了手?
風千雲艱難的坐起,他有氣無力的樣子,還真從未有過,說來,那傷也夠重,傷痕累累了血跡斑斑,他能活下來,也算是福大命大。
範大夫把徒弟端上來的藥水拿去給那位公子,人家無力的賴著,閒散的姿態,慵懶的倦意,他懶懶道,“我千雲做過之事,從未後悔,還有,我就打算在此住下了,範大夫,你幫我安排安排,如何?”
範大夫正捋著自己的鬍鬚,他捋得得心應手,當聽了那位公子的話,他險些就拔了自己的美須。
“你打算在此住下?”
“是啊,就在此住下。”
從鬼門關裡轉悠一圈回來,也不容易,為今之計,只能長久賴在此,以便養傷,更方便做自己的選擇。
範大夫無話可說,想想,曾受過人家恩惠,總不能不幫,只是範大夫沒想到,這人說要住下,他竟就住了三年。
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這位曾經風雲一時的千雲公子,他呆在無人問津的村莊裡,三年來,專給村裡的孩子授課度了無聊的日子。
村裡人為了感激他,特意的給他建了一所房子,他們都道,“這是應該做的事,我們的孩子,以後都要靠蘇公子來教導。”
範大夫只當自己是看客,他對於村民們熱情招待千雲公子的情意,並無任何表示,原本他在此,也是靠給村裡人看病過日子。
這村莊裡的生活雖枯燥,但多少寧靜安閒,人活於世,圖的不是轟轟烈烈,就是平平靜靜,他並無其它渴求。
風千雲偶爾會隨同範大夫上山采采藥材,他陪同的條件不是為了銀子,而是為了外面的訊息。
範大夫時常拿草藥到城裡去賣,離皇都不遠的村莊,“按理說,你該不是那麼愚蠢的人,怎麼就想賴在這邊不走呢?”
範大夫想不通機智過人的千雲公子的做法。
而千雲公子自有他的打算,他道,“我說過,我會在此等他,等他回來。”
“再說,想必風千鶴也不會想到,我會在他的皇城腳下,安居下來。”越是危險的地方,越是安全,即使一個人,堅持著未知的等待,其中之苦悶,再深幽,也無所謂。
範大夫每每聽那人如是渾然忘我的言辭,他只能搖頭。
“他也許,真的死了,千雲公子,你何必執著。”
範大夫還是忍不住多說一句,“你看你自己都受了那麼重的傷,更何況是他,他的情形,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範大夫如是道來,他自然是不曉得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總之聽說,如今的皇上,逼走了千雲公子,他當了皇上。
這總結,也就那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無人懂得其中的經過,是怎般天翻地覆。
風千雲不曾說出自己為何甘願那樣放手,他在此定下以後,總是時常一個人,閒逸的沿著村莊河邊的小徑巡遊,來來回回,也不知,他走過了那裡,多少次了。
範大夫有時候會和村裡的其他老翁坐在河邊垂釣,那些老者,也曾疑惑的問起過,“蘇公子,是不是在找人?”
範大夫當時看向遠處,那位沿著田徑漸行漸遠的秀逸公子,他又在走他的路。
範大夫道,“我也不知,他只說他什麼都不記得了,但心裡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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