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踏踏，這風景雖是已經看過，但春夏秋，各自自有其不同的別樣情懷。胤禛靠在窗欄上，目光認真，將這大清的一點一滴自此刻就印入眼中，烙在心底。

“弟弟，傷眼。”又是一路，胤礽實在看不下去，這車外的風景有自己好嗎？弟弟為什麼總是要在意身邊這些無用的東西？

伸手覆上胤禛的雙目，胤礽也是有強勢的時候。

緩緩眨了眨略微乾澀的雙目，顫動的睫羽刷過胤礽掌心，不適的動了動，胤禛的小手覆上胤礽的，拉了拉卻沒有拉下來。

“這是，哥哥以後的江山？”

語氣裡有驚歎，有羨豔，更有些自豪。

或許胤禛知道這是因為此乃康熙巡行之路，所以才有如此平安喜樂風景如畫。但仍覺得比之之前困於皇宮，紫禁城外的天地是如此浩大。

“這是皇父的，以後，哥哥有的定其中就有弟弟你的一份。”

太子，到底還只是半君。有些話不可說太多。

康熙遠遠的放下車簾，耳中的對話雖聽的不甚清晰，但……

眼中陰鬱的濃霧又散了很多，那一層層輕薄卻堅固的寒冰在一點點被融化。也許真有撥雲見日的一天？

這是他親手養成的一雙明君賢臣。

這是能比自己和福全常寧還親厚的兄弟之宜。

父、子、兄弟，他終於能全了這一世夢靨。

康熙二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一日，以統一臺灣，祭孝陵。

新年就是在這樣一派和樂的氣氛裡到來。

比起胤礽的順從自在，胤禛這裡又鬧出不少熱鬧來。

“胤禛這又是在鬧什麼脾氣。”

康熙才踏進承乾宮就見著這麼一副貓捉老鼠的把戲。

誰知他開了口，胤禛竟還不停下，目光裡看不清是委屈還是憋氣，瞥了自己一眼竟是第一次不顧規矩的跑走了！

佟佳忍著不立時追出去看護著，揮退了其他宮女太監，獨留了饒春伺候康熙。

“這小子心眼小著呢！”

聽了佟佳把緣由說了，康熙不禁大笑。

不過是去年新春見他難得穿著大紅，稱讚了句，竟是被記到了今日。那說他像四禧圓子的又不是他，還敢對自己這皇父鬧僵起來。真真是被寵壞了！

這樣笑著，康熙自然不是真的生氣了。

“你既知道還逗他，朕怎麼不知表妹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惡趣味？”

“新年本就該穿的紅火些不是。”

佟佳掩嘴笑笑。也不戳穿對方的心思。

至於她會纏著胤禛的原因……

小年後的轉天，這其實該是一個宮人們一起的日子，但胤礽偏偏帶著胤禛一個離了大傢伙往宮裡偏僻安靜的地方走。

胤禛頻頻向著來時的路看去，面上帶著明顯的不情願。

額娘今夜給他備了關東糖做穿紅衣的補償。平日裡額娘已經開始管制他的點心了！明明他就沒有吃很多啊！還說怕他吃了牙疼！

“弟弟乖，很快就到了。”

胤礽拉著胤禛的小手一邊走一邊安撫。這裡離今夜最熱鬧的地方已經很遠了。是平日裡阿哥們不會來的偏殿之一。

天燈不大，整個就比胤禛高些，做工也算粗糙，比不了今日宮裡拿出來的那些——這是胤礽親手學了抽空扎的。上面還有他的字。

【棠棣之華，鄂不恚�｜，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詩詞下還有兩個字，是禛和礽。

硃紅的印信在白布上如梅似血，

“胤禛，胤礽祝你一世福壽安康。”

胤礽引著胤禛一起將燈芯點燃。雙手輕輕拖起，看著那盞天燈飛昇，看著布上那字跡隱入夜的漆黑，如水入池再看不到一點蹤跡。

“胤·礽。”

一字一頓極其認真的念道，胤禛抬頭看向比自己高出一截的人。

“一起。”

“那是自然的！”

小年過後，胤禛林林總總又收到了幾份禮物。

除了佟佳每年送上的小衣小帽，康熙今年也特別獨送了一塊紅色小玉，玉上是一隻小饕鬄。其他照例的賞賜都被一應放進了胤禛的小私庫。

胤礽送的一套徽墨端硯則端正的放在了新備的小書桌上，還有那一整套的董其昌習字帖。

這是佟佳以外胤禛最喜歡的禮物。

也是最喜歡胤禛，胤禛最喜歡的兄長贈送的禮物。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