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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成奢望?
越想越多,越想越亂,頭疼得像要裂開,灌下多少涼茶都滅不掉心裡的煩躁。終於,蘇木高高舉起手中的瓷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瓷器碎裂的聲音清脆又刺耳,就像這剪不斷,理還亂的思緒。蘇木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看著碎裂一地的瓷片,忽然想起來曾經有一個傍晚,孤鶩打碎了茶杯把他驚醒,醒來只聽到外面那人匆匆離去的腳步。那個時候的夕陽很豔很紅,穿透窗紗照進屋裡,好像房間裡被染上了血一般。
當時只當他有急事離去,現在想來,真是說不清了。
這場雨下了很久,久到蘇木幾乎覺得它下了有一輩子那麼長。雨停之後已是次日清晨,推開窗戶,外面的空氣被徹底洗了一遍,又涼又潤,蘇木還來不及深吸一口氣,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蘇公子,多日不見,可安好?”
墨羽站在樹下,雨後的涼風掀起他的衣袍,深沉如墨玉一般的男子,面帶微笑語調恭敬,周到非常地給蘇木行了一個禮。
“在下照顧不周,讓蘇公子受苦了。”
當時,他的衣食住行都是交由墨羽打理,這個人幾乎從沈家的管事變成了他的僕人,相處時日不短,可蘇木總也看不透他。
這個人,把一切都埋得極深,他不像範向忠總是奔波在外,現於人前處理沈家的交易。墨羽總是站在暗處,打理沈家一切見不得光的東西。
沈家八個管事,除了百里風是特例,其他四個在明,三個在暗,暗處的那三個,墨羽便是領頭的。
而他也確實從未出過一絲紕漏,無論讓他做什麼,他總是能做得令人非常滿意。
而他這人本身性格似乎也如此,他有很好的耐心,也有很敏銳的觀察力,一旦被他纏上,絕對是一件相當麻煩的事。
以前,蘇木總拿百里風來牽制他,也只有百里風,可以讓他退上那麼幾步,如今他手上再無籌碼,卻對上了墨羽,怕是討不到什麼好了。
於是蘇木也回了一禮,“墨先生為何來此?”
墨羽呵呵笑了一下,“不敢不敢,家主之命,實難違背。蘇公子不必太過介懷,在下不會干擾您做任何事。”
“無論您做什麼,在下都會在您十米之內,不會讓您受到任何傷害。”
這幾日沈清玄都沒有出現,不知他去了哪裡,本來蘇木能鬆口氣的,可墨羽那麼大一個人杵在那兒,這口氣是怎樣也松不下來了。
蘇木就不明白了,這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這墨羽難道睡樹上麼?每日只要他開啟門,總能看見他笑眯眯地候在那裡,身上不染一塵。
確實像他自己承諾的那樣,他沒有給他造成任何干擾,每當有人來訪時,他總會適時的消失,而當蘇木已經快忘記他時,又總能看到他就在不遠的地方。
這日蘇木騎馬而行,墨羽就慢騰騰地跟在後面,蘇木勒了韁繩放慢馬速,待得與墨羽並肩而行,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
“每日盯梢,不嫌煩麼?”
“哪裡哪裡,”還是那樣謙卑恭敬,一句話也詐不出來,可蘇木卻知道,墨羽當年為了追殺一個沈家的敵人,足足跟蹤了半年之久,天南地北,哪怕蛛絲馬跡也不放過,蘇木聽到這個故事時就想過,那人哪裡是被殺死的,分明就是被墨羽磨死的。
沈清玄自己分身乏術,就派來這麼一尊神,也真是太抬舉他了。
哪裡用得上墨羽,隨便一個沈家的普通弟子站出來,他蘇木都是敵不過的。人家那是刀口上一路摸爬滾打過來的人生,和他這個半路出家,隨便練了幾套拳的半吊子根本就是天壤之別。
蘇木也懶得再去試探墨羽,也不再有什麼跑路的心思,事實上從他看到墨羽的那個時候開始,他就知道再沒什麼希望能逃開了。
他也厭倦了再逃,他這一生,前十幾年為琅狐而活,後幾年為他沈清玄而活,現在,他該為自己而活了。
好不容易熟悉的村民,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生活,他實在不想再因為什麼人而丟棄這一切。
以後的路,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廣陵鎮是距離丘河村最近的城鎮,蘇木打算在這裡歇歇腳,明日再繼續趕路。
有許多的藥材是山裡弄不到的,必須要去大一點的城鎮才能買到,丘河村雖安寧,但就是太偏遠了些。就連最近的廣陵鎮,也不過是一個多了幾條街道的地方,和當年在西南住過的青華鎮相比,真是相去甚遠。
那裡的街道上,來往行人熙熙攘攘,各類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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