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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活著的時候,他便給不了她任何東西,如今陰陽兩隔,如果這樣一個名分能令她瞑目,他一定會去做。
“你啊,要是不想當我的妻,就託個夢告訴我。”
他每次都會這麼說,她也一直都沒來過他的夢,所以他只當她認了,然後給她正房嫡妻之名。
當日臨別的時候,他真的想過,也許幾十年以後,他會收到這女子的書信,告訴他她一切安好,兒孫滿堂,頤養天年。這也是她該得到的,不是嗎?而這一切,在剎那間被擊破,碎裂得連痕跡也沒有。
也許他這一世,最對不住的人便是她了。
可憐韶華空付,他無法回應。學這一身醫術,也不能讓她重新睜開雙眼。
醉時恨這世道不公,醒來也只能獨自悲嘆,或是走到她的墳邊,給她說這幾日來遇到的故事,哪家寵妾滅妻,害了正房的孩兒;哪家的妻子長年無子,丈夫便養了外室,正房夫人鬧上去,還打了官司……
像說戲一般說著,只笑也許戲文裡也沒有這麼熱鬧。
自己獨自走的地方多了,遇的人多了,漸漸也看開了許多。這世間悲歡離合時有發生,確是人生如戲,只看誰更如魚得水,方能遊戲人間。
看到的故事也並不是沒有好的,才記得有某家的公子看上了某家的小姐,兩人郎才女貌,人人都道是天作之合。可那小姐總是有女兒家的心思,明明芳心暗許,面上總是避而不見,只到中秋之時,公子花重金買了千盞花燈,每盞燈上都是元稹的的那首詩: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小姐看得淚如雨下,兩人終結為秦晉之好。
“只願他們之後的日子,也像詩裡說的那樣,始終如一了,”蘇木微微笑著,在墳前灑下一杯酒,自己又飲了一杯。
漸漸的有些醉意,他慢悠悠地站起來,只說“我改日再來看你,”卻在轉身之時瞬間喪失了思考。
二人就那樣對望,極短的時間卻好像過了幾世。
那人依然如故,漆黑的雙眼亮若星辰,他曾經就是被這雙眼所蠱惑,然後賠盡了一切。
不過好在,他還活著。
想到這裡,突然覺得輕鬆很多,他面色如常地走過去,就像遇見了多年的友人。
“來了啊。”
像是知道他會來一樣,像是他們本就約好了相見一樣,那樣雲淡風輕,連情緒也沒有一絲起伏。
“你過得好嗎?”極普通的問候,他也極淡然地說出來,卻對那人瞬間鐵青的臉色視而不見。
那人只盯著他不說話,他卻能從這人臉上極細微的表情中看出他強忍住的怒意。
當然能看得出了,他曾經花費了很長的時間去琢磨這個人的心思,只想著能為他分擔憂慮,可也正是因為他觀察得太仔細,才會逐漸發現了那些被隱藏的事實。
既然他不說話,那他還是走吧,反正問候也問候過了,該有的禮數他是盡了的。
正要擦身而過時,那人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再大一點就能捏碎他的腕骨。
“不好。”
他幽幽地吐出這一句,他卻覺得他像吐著信子的毒蛇,短短兩個字都讓他覺得有些刺耳。
他揚眉,好像感覺不到手腕的疼痛回視他,兩個人就這樣久久地不說話,卻又似乎說盡了千言萬語。最終還是沈清玄先認了輸,慢慢鬆開他的手腕,垂下手去。
蘇木也不避諱,抬起手來轉了轉腕部,之後頭也不回地走下山道,那些貼身護衛沒有一人敢攔他,都無言地為他讓出一條路。
蘇木沒回頭,可他知道那人跟在後頭,總是保持著那個不近不遠的距離,他停他便停,他走他便走。
突然就覺得很好笑,這位主子又是鬧的哪一齣?難不成是南邊的心肝寶貝兒又犯了病,特意來請大夫的?
不至於吧,他醫術雖不錯,可難道百里風是死的麼?
想著想著便停下來回頭問他,“你跟著我幹什麼?”
那人見他停下,便也停下,卻是不答,好像啞巴了一樣。
蘇木無奈,只得再問一句,“你有事麼?”
還是不說話,弄得蘇木也有些煩了。
他便換了種口氣,帶著一絲調笑“齊若寧又病了麼?”
還是隔得有些遠,所以他看不到沈清玄在一瞬間瞳孔收縮,雙拳握緊,整個身體都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我的血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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