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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段過去,已經永遠地成為過去了。
“跟她相比,我實在是幸運得太多……”凌絕心略顯恍惚。
辛如鐵單膝跪下,小心地拿起他纏滿紗布的手,放進自己的掌心裡,嘆息道:“真的幸運,你就不會受這些傷了。”
凌絕心的目光溫柔如水,一寸寸地撫過辛如鐵的臉:“找不到你的時候,我在想,只要能夠再見到你,要我怎樣我都願意……過去是我太蠢,總是不經意就讓你傷心,連呂兒都看不過眼,要為你打抱不平,何況她……那麼愛你?我如今受的懲罰還算是輕的,就算再重些,也不冤枉……”
這一刻,凌絕心終能地平和提起趙晴川,坦率地承認她的愛戀。辛如鐵卻皺了皺眉:“你怎樣待我,都是我們兩個人的事,誰也沒有權懲罰你。早知道你會受傷,我根本就不會答應他們的什麼賭局。”
“那個賭局,到底是怎麼回事?”凌絕心拉著他在自己旁邊坐下,“那個歐陽公子,還有了空前輩,又是什麼來頭?”
“其實我還不能確定他們的身份。不過我知道江湖中有一個神秘的門派,叫做‘麒麟門’,掌門正好複姓歐陽。傳說麒麟門人行事偏邪,而他們勢力龐大,可說是手眼通天,但從來不作大惡,不犯眾怒,因此即便是名門正派,也不敢輕易去招惹。”辛如鐵的語氣帶了一絲由衷的欽佩,“這次把我抓來的手段,堪稱神鬼莫測,妙到巔毫。先是我們倆被出其不意地迷倒了,後來我還不知不覺地被禁制了武功,直到你給我解穴之後才莫名其妙地恢復,也不知道他們用的什麼手法。”
“至於賭局之事……”辛如鐵沉吟一番,緩緩道出當日情形。
那一天,辛如鐵自認為已把心事都想得通透了,於是端坐在佛堂中等待了空,打算和他好好地談一談。了空如常前來,一見辛如鐵的神情,不等他開口就微笑道:“看來貧僧該請為辛莊主解惑之人出場了。”
於是辛如鐵見到了歐陽公子。
一打照面,辛如鐵便認了出來:這不正是自己在那間叫“惜春”的書畫小店中見過的那名彈箜篌的男子嗎!
歐陽公子雖然神色淡漠,言辭間卻甚為客氣,對辛如鐵表示了與之江湖地位相稱的尊重。他說受一名長輩所託,把辛如鐵請來此地,至於所為何事,則不得而知。而他出於個人私心,想從辛如鐵手中討點小利,然而強奪不雅,故設一局相賭,得失但憑天意。
辛如鐵一聽“長輩”云云,登時便想到了懷虛:父親交遊廣闊,行事不拘一格,若真託人做出此事也不奇怪。至於地盤利益之類的東西,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但接下來的“賭局”只聽得他目瞪口呆:歐陽公子竟說要把凌絕心請來,找兩個人易容成他和陸真的模樣,佯言要殺,再逼凌絕心從中作一個非此即彼的選擇!
辛如鐵最初的反應是——荒唐!
對那個他捧在手心裡疼愛的人,豈能如此相欺?
但歐陽公子冷冷地道:“辛莊主,你須得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令兄有選擇的餘地,可是你沒有。”
直視他鐵青的臉色與憤然的目光,歐陽公子不為所動:“你只能告訴我,你猜凌大夫會怎麼選——為了公平起見,無論你猜的答案是什麼,只要你猜中了,便算是你贏……”
猜測凌絕心的選擇並不困難,卻實在不是一個愉快的過程,辛如鐵不欲再談,便想含糊帶過:“我無力與他相爭,只好應下賭局。後來他設計引你過來,又封了我的穴道,讓我白白著急卻沒有一點辦法……再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你猜我會救師父,是嗎?”凌絕心卻不肯放過,亮晶晶的眼眸只盯著他看。
辛如鐵眼簾微垂,柔聲道:“我知道你是願意和我同生共死的……所以我想你會把活命的機會留給他。”
凌絕心默然半晌,惆悵道:“雖然明知這樣是對不起你,可在那種情況下,我想不出更合理的做法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到最後我所做的選擇,竟然會是……”
沒有說完的話,被辛如鐵的唇堵了回去。
凌絕心不知道,可辛如鐵是知道的:在那個一閃即逝的瞬間,他拋棄了“合理”的做法——那不是他的選擇,而是他的本能。
由最真摯的愛所激發的本能。
因此,別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這世間,只要曾經有過那麼一瞬,辛如鐵便覺得足夠了。
情,越來越熱。
吻,越來越濃。
分不清是誰扯開了誰的衣領,分不清是誰解下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