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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見過一面,她相貌極好,想來女兒也不會岔了。”
祁驍淡淡一笑:“單看嶺南世子的長相……他姐姐應該錯不了。”
祁驍有些出神,又想到那日夜裡竹林下百刃那張隱忍的面龐,明明才十五歲,明明還是個半青不熟的孩子,明明撐不住……忽而又想起岑朝歌環著他又哄又勸的情形,祁驍心中殘忍一笑,真將岑朝歌當依靠了?他靠得住麼?
聯姻的暗示會隨著那二十萬石糧草帶到嶺南,一來一回一個半月,訊息傳過去就至少一個月,一個月,時間很充裕了。
祁驍將自己的打算前後梳理了一遍,事無鉅細,確定已經安排好後放下心來,敦肅長公主見他半晌不說話笑話道:“怎麼了?想你的側妃想出神了不成?”
祁驍頓了下溫柔一笑沒答話,接過宮人奉上的茶抿了一口,面上依舊雲淡風輕。
在敦肅長公主膝前盡了半日的孝後祁驍出宮回府,如今他年紀不小了,只有偶爾因天晚了才宿在宮中,平日都是住在宮外的府邸中,祁驍同別的皇子不同,十六歲就建府了,那會兒皇帝大興土木,一擲萬金,圈地數里為祁驍建了太子府,雕廊畫棟亭臺樓閣,極盡奢靡之能事,當初還惹得無數言官跪廷,皇帝卻只說祁驍自幼嬌養長大,受不得一絲委屈,花多少都是應該的,自己博得了慈愛的好名聲,卻讓天下人以為祁驍驕矜不堪。
祁驍下了轎子,看著儀門上皇帝親提的“鍾靈毓秀”四字嘲諷一笑,帶著眾人進了內院。
江德清早在府中等著了,見祁驍回來了連忙迎了出來,祁驍解下腰間玉佩遞給他,一面往內室走一面問:“都交代清楚了?”
江德清躬身跟在祁驍身後,連忙答應著:“是,殿下放心。”
江德清將玉佩放在匣子裡好好收了起來,轉過身來替祁驍解袍子,低聲道:“奴才還問了問那岑朝歌的事,他是嶺南文相岑海祿的長子,這岑海祿的髮妻是嶺南王妃的表妹,因為這層關係兩人自幼走得近,這次世子來皇城,岑海祿令岑朝歌一路護送,來了後他自稱是世子的伴讀,就沒跟嶺南的人回去。”
祁驍鳳眼微眯,重複道:“岑海祿令岑朝歌一路護送……”
江德清一頓,將祁驍的外袍遞給一旁的宮人,猶豫道:“殿下……有什麼不妥麼?”
祁驍淡淡一笑,搖頭道:“沒有,若是真同我想的一樣……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江德清苦笑:“殿下心中自有乾坤在,老奴看不懂……但是殿下……”
江德清擺擺手讓宮人們都下去,上前一步低聲勸道:“奴才只勸殿下一句,世子雖說只是個質子,但他身份特殊,就是皇帝面上也對他禮遇有加,生怕他有個好歹,這兩年南疆那邊總算太平了些,實在不宜招惹是非,世子……是長相不錯,但殿下若是想要長相好的孩子,老奴什麼樣的找不來呢?何必費這樣大功夫去沾惹他!老奴在宮中伺候了一輩子,見過幾代嶺南王,深知東陵一族的人都是烈性子,世子雖然還小,但據老奴看,也是個有剛性的,萬一他就是不從,再做出什麼玉石俱焚的事來……”
祁驍挑眉一笑:“那就讓他焚一個給我看看啊。”
江德清沒想到自己苦勸了半日祁驍還這樣,心中愈發焦急,他將祁驍從小伺候大,深知祁驍脾性,這次卻再也看不明白,誠然祁驍不是什麼大慈大悲之人,行事寬宥不足狠辣有餘,但他於情|欲二字上向來淡薄,這次卻不知著了什麼魔,只是見了那東陵百刃幾面,說了數的過來的幾句話,就非想要將這人收用了。
江德清擦了擦額上汗珠,若是別人,恫嚇幾句,再拿出多多的賞賜來安撫,差不多也就得了,但這是嶺南王的嫡長子啊,哪裡是那麼好拿下的,祁驍這次是下了大工夫了,志在必得,江德清越想越發愁,忍不住問道:“殿下到底是喜歡他哪兒?冷冰冰的,一看就是不好俯就的,縱是得到手了又有什麼趣處?哪裡有侍妾們會伺候人呢?”
祁驍整了整袖口,半晌道:“你看著百刃……覺得他像誰?”
江德清一頓,搜腸刮肚的想了半日也沒想出來百刃像誰,腦中疑豫不定,試探道:“可是像殿下以前看中的什麼人?”
若是這樣就好了,憑他是誰呢,總不會比百刃還難弄,直接將那人擄來,省的祁驍這麼魂牽夢縈的。
祁驍搖搖頭,輕笑道:“像我。”
江德清啞然失笑:“哪裡……哪裡像殿下呢……”
“他像我……但比我好命多了,還有母親,還有嫡親的長姐,身邊還有那麼個小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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