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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刃將信將疑,昨日半夜裡隱隱約約的他確實是覺得脖子那裡癢,但到底抓沒抓……他也不清楚了。
祁驍將人拉近了些,小心的將紗布扯開了一點看了下,只見藥還敷的好好的才放下心,笑了下道:“應該是沒事,先起來吧,早膳後再讓御醫看一下……”
百刃點點頭,祁驍見他還是有些緊張無奈的笑笑,自己先下了床,放下層層床帳,這才讓下人進來伺候。
因為有百刃在,海晏殿的早膳比平時豐盛了不少,可惜兩人早起都沒什麼胃口,略用些就停箸了,百刃猶豫了下低聲道:“殿下,一會兒去給皇上請過安後……我就先回府了。”
百刃話說的很慢,他心裡覺得羞恥,就因為答應了祁驍那荒唐的約定,自己現在去哪裡都要先同祁驍打招呼,半分自由也不得,祁驍拿過宮人奉上來的帕子擦了擦手,慢慢道:“怎麼才吃了這一點?孤這兒的東西不合你胃口?”
“不敢。”百刃微微垂首,頓了下又道,“我已經一日沒回府了,府中還有些庶務需要處理,再說……我出來一天一夜了,他們還在等著我的訊息……”
百刃其實是想跟董博儒說一下婚事告吹,還有自己同祁驊結下樑子的事,但這話到了祁驍耳朵裡卻變了味,‘他們在等我的訊息’?‘他們’是誰?這說的是岑朝歌吧?
祁驍將帕子隨手扔到托盤中一笑:“這都是小事兒,你府裡管事的人自會料理,你要是想要取什麼東西……我派人回去給你拿就是。”
這就是不讓自己走了?百刃苦笑著嘆口氣:“太子……一開始的時候不是這麼說的,太子是要軟禁我麼?”
“怎麼會。”祁驍皮笑肉不笑,“堂堂王世子殿下,孤想軟禁你也沒這個本事啊。”
百刃還欲爭辯,但一想到自己同祁驍的約定先灰了心,自己答應好了的事,還能說什麼呢?
百刃疲憊的揉揉眉心,低聲道:“那……太子可準我寫封信給府裡的人?昨天乾清宮偏殿中的事他們怕是已經知道了,我總要報個平安。”
就是寫了信,那也要經自己的手,送不送去還不是自己的一句話麼,祁驍點頭同意,轉頭吩咐江德清:“筆墨伺候。”
不多時江德清就收拾了文房四寶來,寢殿中沒書案,就全擺在了小炕桌上,百刃倒也不講究,隨意的取了支筆拿了張信紙,祁驍給百刃端了盞茶,之後就一直站在百刃身側,一動不動的等著百刃提筆。
百刃忍不住腹誹,他知道自己的信一定會經祁驍的手的,但好歹也等揹人的時候再偷看啊,他竟是……看的這麼明目張膽!
祁驍不知道百刃心思,但在看到百刃寫的信的開頭時,剛才那點兒沒來由的火氣就全散了,百刃是寫給董博儒的。
百刃簡單的將昨日的事交代了一遍,又隱晦的提了下柔嘉的事,最後讓董博儒放心,自己的傷並無大礙,只是皇上天恩浩蕩,太子體恤周到,所以才在宮中住下了。
百刃靜靜的等著墨跡幹了後疊了起來放進信封中遞給了祁驍:“勞煩太子了。”
祁驍將信封遞給江德清:“好生的給世子送去,不許出一點岔子。”,江德清連聲答應著去了,祁驍轉頭對百刃笑了下道:“不高興了?”
百刃抬頭看向祁驍心中不解,方才這人還陰陽怪氣的,這會兒又這樣。
“別多心,我只是擔心你的傷……在我這裡養兩天不好麼?你府上雖好,但總不能讓御醫時時刻刻陪著,你那傷處說重不重說輕不輕,我總有些不放心。”祁驍也坐了下來,拉過百刃的手捏了捏一笑,“方才我關心則亂,語氣不大好,還望世子殿下海涵,別往心裡去。”
祁驍這樣做小伏低的賠罪了,百刃還能如何,只得搖搖頭:“無妨,我原本也沒生氣。”
不知如何,比起百刃真的同自己翻臉鬧脾氣,祁驍更不願意他這樣淡漠,十五歲的年紀,不正應該是血氣方剛的時候麼,但祁驍甚少能從百刃身上感受到那種生機,祁驍忍不住開始自省,是不是逼他逼的太緊了?
祁驍輕輕的握著百刃的手,半晌溫和道:“百刃……恨我麼?”
百刃頓了下搖搖頭,祁驍失笑:“不必說謊,我這樣對你,你心裡恨我是應該的。”
“沒有。”百刃眼眸中一片澄澈,沒有絲毫閃躲,他確實不是在撒謊,“我確實不恨殿下。”
“殿下對我做的事,說白了,趁火打劫罷了,但那……那約定,到底是我自己答應的,我想要保柔嘉,殿下同我無親無故,自然不肯白幫忙,這是人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