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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驍輕輕嘆了口氣:“你不用這樣替我小心的,你當我怕他們?”
“你自然不怕。”百刃笑笑,起身替祁驍攏了攏頭髮,小聲道,“但是沒必要……這個當口上還是安分一點的好,我在這裡已經是給你招禍了,哪裡能再招惹是非,且又不是以後都見不著了,何必冒險呢?”
百刃眼中含笑:“等大事成,自有相見的時候,殿下定不會讓我枯等的。”
祁驍心中一暖,低頭在百刃唇上抿了下,在他腰上揉了揉道:“一會兒讓她們伺候你沐浴,湯池裡多放些活血解乏的草藥。”
百刃點頭,又躺下了。
承乾宮寢殿中,皇帝兩頰發紅,倚在大迎枕上呼哧呼哧的直喘氣,福海祿小心的給皇帝順著氣,低聲不住勸道:“二皇子是什麼性子,別人不知道,皇上自己還不清楚麼?哪裡會真的忤逆皇上呢?他只吃虧在不會說話上了罷了,皇上看太子,那倒是言語上一點岔子也不出的,但又如何呢?難不成他倒比二皇子更有孝心?”
皇帝猶自怒勝,拍床大怒道:“朕不過才躺了這麼幾天,他就心急了,這幾日話裡話外的想著謀差事,說的好聽,是替朕分憂,他以為朕真的病糊塗了嗎?!他是覺得朕撐不住了,忙不迭的想要攬權呢!”
福海祿心中暗暗叫苦,方才祁驊來請安,因著說起今年鹽引的事兒來,有個差事缺人,祁驊就說了句願意去歷練歷練,本也沒什麼,誰知皇帝當即就急了,將手中湯藥摔了祁驊一頭一臉不說,還當著眾人的面將祁驊厲聲斥責了一頓,祁驊裡子面子丟了個一乾二淨,最後灰頭土臉的走了。
皇帝自病後性情大變,福海祿也不敢十分的勸了,只撿好聽的說,笑道:“皇上又說笑了,什麼撐不住?這兩天皇上病又好了許多呢,這天兒漸漸的也暖和了,更好養病,過幾日就可大好了。”
說起這個來皇帝更心煩,皺眉道:“不輕不重的一個病,拖拖拉拉的沒利索的時候,乾脆讓柳太醫多加些藥,也可好的快些。”
“哎呦這可使不得。”福海祿連忙攔道,“哪有這樣治病的呢,皇上……奴才斗膽說一句,起先柳太醫就說了,這病三分靠藥,七分靠養,您總要動怒,實在於病情無益,所以才不得根治,皇上還得是忍著些,不為了別的,為了龍體,也要少生幾場氣。”
皇帝煩躁的擺擺手:“讓朕少生氣?那也得讓他們別來故意氣朕……太子呢?他今日為何沒來?”
“前朝的事太多,太子走不開呢。”福海祿心中搖頭,祁驍又不是傻的,知道皇上脾氣大還往上撞,幸得他平時就不常來請安,所以也沒人說他,只苦了下面幾位皇子,往日裡孝子做習慣了,日日晨昏定省,現在更是得一天幾趟的來,像是方才那種事簡直就是家常便發,就是嘴最甜的三皇子也總遭皇帝訓斥呢!福海祿小心的吹涼了重熬好的藥,一勺勺的餵給皇帝,低聲道,“皇上,不是奴才多嘴,分些差事給二皇子也無妨,總好過讓那一位在前面大權獨攬啊。”
皇帝頓了下,半晌道:“你真以為朕病糊塗了?”
福海祿連忙放下藥碗跪下請罪:“奴才不敢。”
“起來吧……朕還能真治你的罪?朕沒糊塗……如今朕心有餘力不足,所以朝政上的事才不得已交給祁驍了,這也沒什麼,他最多也就是收買收買人心,在要緊的地方插幾個自己的人進去,也就這樣了,只要朕大安了,就可以馬上將大權攬過來,他原先怎麼變動的,朕就再怎麼給他變回去,但要是讓祁驊也去插手……”皇帝嘲諷一笑,“你覺得就憑著祁驊,能是祁驍的對手?人家隨便使個絆子就能讓他翻不了身,真鬧的不可開交了更是麻煩,所以朕才一直不許他多插手,免得上了祁驍的套,偏生這東西,這東西……咳……”
皇帝說著話又咳了起來,福海祿連忙端過潤喉的茶水來餵給皇帝,皇帝一口喝了,又咳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他咳了這半日憋得面容紫漲,胸中好似風箱一般呼哧聲響不停,駭人的很,福海祿給他輕輕捶著,搖頭嘆道:“可憐天下父母心……皇上這樣為二皇子,當真是難得了。”
皇帝又咳了兩聲,冷笑道:“難得?哈……哈哈……怕只有你覺得吧,如今只是因為朕多疼了薛貴妃母子些,他就對老三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對朕面上恭敬,心裡不知如何怨懟呢。”
“哪裡哪裡,皇上又多慮了。”福海祿不停勸著,笑道,“皇上您不也是麼,心裡既生著二皇子的氣,暗中卻還是一直為他籌謀著,父子天性,二皇子也是這樣的,許是吃醋您疼三皇子了,但心裡啊……孝敬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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