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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驍勾唇一笑,這就有意思了,不是中毒,而是“誤食”。
百刃皺眉:“這是什麼意思?”
“太醫起先確實是這麼說的,但薛貴妃不聽,說一定是有人下毒,當即就讓太醫試毒,馮皇后不大耐煩,冷嘲熱諷了幾句,意思是薛貴妃太過興師動眾了,眾人自然還得是看皇上的意思。”江德清淡淡一笑,道,“皇帝穩下心神後先讓人將三皇子帶下去好生療治,然後又命人去宣了他最放心的口風很緊的兩位太醫來,接著讓殿中閒雜人等都退下了,只留了馮皇后薛貴妃和福海祿三人,幾人看著兩位太醫細細排查,兩位太醫小心的很,用了快半個時辰才診出來,是一碗銀耳湯出了岔子。”
“因為不是用的砒霜等毒,所以銀筷子也沒試出來,太醫還是反覆的嘗過了才確定的,那銀耳湯裡的銀耳是真的,湯水卻是由老參湯,和著十幾味大熱的藥材燉的,且不說其中有不少藥材是相剋的,就單是那濃濃的一碗老參湯,不受補的人喝了就得受不住,三皇子只是嚐了嚐就鬧了那情形,可見其厲害,而且最要緊的是……這湯若真的讓身患熱症的皇上喝了,那……”
百刃遺憾搖頭:“那怕是不死也得要去半條命呢……”
祁驍心裡本也有些許惋惜,一聽這聲撐不住又笑了:“好好的聽公公說事,你總逗我做甚?!”
百刃蹙眉,低聲分辨道:“我哪裡逗殿下了……”
江德清也忍不住笑了,笑著接著道:“這還不是最要緊的,要命的是……這碗銀耳湯蓮子湯本是薛貴妃親手熬製的。”
百刃一愣,祁驍挑眉:“然後呢?”
“然後薛貴妃自然是不信了,但證據確鑿,由不得她喊冤,馮皇后當即就要命人將薛貴妃拿下,薛貴妃自然不幹,大聲喊冤,說若是自己動手,何以非要下在自己做的湯碗裡呢?且她明明知道三皇子是要先替皇上嘗一嘗的,她再如何,也不至於傷了自己兒子,馮皇后卻非咬死了說是,一時殿中鬧得雞飛狗跳,福海祿回頭看皇上,只見皇上定定的坐在榻上,半晌突然噴了一口血出來,直挺挺的躺下去了。”
百刃復又高興起來:“然後呢?還救的回來嗎?”
祁驍笑的肚疼,江德清笑著點頭:“有兩位太醫守著呢,自然是救得回來的,救回來后皇帝青白著臉色,抖聲嚴命殿中眾人封口,當即宣了宗人府的明郡王來,案情簡單,不過半個時辰就破案了……確實不是薛貴妃下的藥,雍華宮的小廚房裡那銀耳蓮子湯還剩了一些呢,都是好好的,明郡王拿了薛貴妃小廚房裡的丫頭,還沒來得及嚴刑逼供她就招了。”
“那丫頭說她收了二皇子的錢財,這事兒本是二皇子授意的,明郡王請了旨後又搜了二皇子的昭陽殿,查點庫房的東西的時候發現確實是少了一顆已成型的百年老身,問起二皇子那參去哪兒了,二皇子也沒說出來,再問二皇子可認識那丫頭,二皇子言辭含糊,再問二皇子可是他下的藥,二皇子當即大怒,大呼冤枉,好像是真的剛知道一樣,明郡王命人將那丫頭帶上來同二皇子對峙,卻不想那丫頭上來後給二皇子磕了個頭,然後轉身一頭撞在柱子上……沒了。”
祁驍轉頭看向百刃,兩人眼神交換,全明白了。
百刃低聲道:“皇上是怎麼說的?判二皇子的罪了嗎?”
祁驍嗤笑:“怎麼可能。”
江德清躬身道:“殿下明見,皇上確實未發作二皇子,只是將他軟禁在自己宮裡,又命眾人都將嘴閉嚴實了,而後薛貴妃大鬧,讓皇上還自己兒子一個公道,誰知……皇上只是深深的看了薛貴妃一眼,什麼都沒說。”
祁驍淡淡一笑:“現在呢?祁騏可沒事了?”
江德清點頭:“煮了綠豆湯輪番的灌,灌了吐吐了灌,雖折騰的沒個人樣了,但也無妨了。”
祁驍點頭:“那就行了,讓他們盯緊些,再有什麼事馬上來回我,去吧。”
江德清躬身退下。
百刃皺眉,半晌道:“都到這時候了,皇帝也沒糊塗。”
祁驍輕笑:“他壞的是身子又不是腦子,那藥雖能使人性子暴躁,但也不會讓人愚笨,該有的心眼他一個還沒少呢。說到底這次是薛貴妃太急了……她見皇帝又訓斥祁驊了,以為抓著了機會,忙不迭的下藥,造出個祁驊私心報復的樣子來,可惜倉促了些,許多地方太顯刻意,皇帝又不是傻的,自然看出來些貓膩來了。”
百刃抿了抿嘴唇:“不過他也不一定就認定了這是薛貴妃的苦肉計,畢竟沒證據,且薛貴妃到底得寵了這麼多年,心計定然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