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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皇后忽而明白過來,瞬間煞白了臉色,慌張道:“你……罷了,說這些做什麼,安心用膳吧……”
祁驊猶自不解,皺眉看向馮皇后,祁驍嘴角溢位一絲冷笑來,現在才知道丟人了麼?現在才知道有些事總是沒法遮掩了麼?祁驍輕笑,一字一頓道:“皇后娘娘的封后大典是在辛丑年二月十六,而皇上的登基大典,是辛丑年正月二十八。”
薛貴妃聞言譏諷一笑,看好戲似得望向馮皇后,眾人先是愣了下,隨即全明白了過來,瞬間啞然,面面相覷不知說什麼好,祁驍神色如常,看著馮皇后輕聲笑道:“這就是我一直不明白的地方了,我這太子,竟是先於父皇母后受封,這實在說不通啊。”
祁驍直直的看著面如死灰的馮皇后,笑的駭人:“皇上還沒登基,我卻先是太子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馮皇后像是脫水的魚兒一般,讓祁驍問的一句話也說不出,只是慘白著臉頻頻大喘氣,當年武帝封襁褓中的祁驍為太子,聖旨發下來幾日後武帝就去了,這之後才有了皇帝逼勒孝賢皇后讓位之事,那會兒的腌臢事他們雖已經百般抹去了,但祁驍的生辰,祁驍受封太子的日子玉牒上都記的清清楚楚,無人可改,馮皇后緊緊攥拳,只恨皇帝沒有料理周全,留了這麼大的一個把柄在人家手裡!今日祁驍若以此為由翻出當日的事來,算起來皇帝這皇位都是名不正言不順的,更別說自己兒子了,更是無法繼位!馮皇后憤恨的看向祁驍,她千算萬算,再也沒想到祁驍會抓住了這事,又偏偏在這個要緊關頭髮難,馮皇后幾番按捺,恨不得撲過去抓祁驍的臉同歸於盡!
相較與馮皇后的氣急敗壞,祁驍則像是逗弄老鼠的貓兒似得,含著笑不動聲色的欣賞著馮皇后的醜態,慢悠悠道:“皇后娘娘說不清麼?”
馮皇后咬牙切齒,心中一時恨了起來,豁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揚聲道:“來人!給我將這……”
“皇后娘娘息怒……”祁驍淡淡一笑,慢悠悠的拿起筷子來夾了一塊醋魚,輕聲道,“不過是當年的一點舊事罷了,說不清就說不清,何必動怒?”
馮皇后本以為祁驍是知曉什麼了所以才不動筷,沒想到現在竟又要用了,馮皇后一時也愣了,緊張的看著那一盤魚一句話也不敢說,像是生怕一說什麼祁驍突然又不吃了似得,祁驍嘲諷一笑,慢慢的,慢慢的將醋魚吃了下去,對她淡淡一笑。
馮皇后心中大石落地,虛脫一般跌坐在雕花椅上,她惶惶然的看著氣定神閒的祁驍,心中忐忑起來,應該……沒有別的岔子了吧?
馮皇后粗聲喘氣,餘光時不時的掃過祁驍,只等著他毒發,誰知坐在一旁的祁驊突然跌了筷子,一下子滾到了地上去!
“唔,哇……”
電光火石之間,蜷縮在地上的祁驊突然嘔了一口飯猛的咳了起來,馮皇后下意識看過去,只見祁驊像是讓人扼住了脖子一般,沒命的咳了起來,馮皇后嚇得撲了過去,急忙忙替祁驊捶著,誰知越捶祁驊咳的越厲害,最後整個人躬下|身去,哇的一下子咳出了一灘暗色濃血,馮皇后大驚失色,尖聲嘶叫:“驊兒!驊兒!!快傳御醫,快!!驊兒,驊兒……”
變故來的太快,宮人都愣在了原地,讓馮皇后扯著廝打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踉蹌著跑出去宣太醫了,殿中一時亂作一團,唯有祁驍依舊坐在原地,馮皇后猛的轉頭看向祁驍,祁驍嘴角噙笑,拿過帕子擦了擦手,沉聲道:“江德清……”
江德清一直在殿外侍奉,聞言連忙進來了,祁驍將帕子隨手扔在桌上,慢慢道:“去傳禁衛進來,嚴守鳳華宮,不許任何人進出,不許任何人動這殿中一杯一盞,不許任何人動這宮中一草一木,不許這宮中任何人隨意走動。”
“傳什麼禁衛!這是本宮的宮苑!”馮皇后如今已明白了大半,心中恐懼異常,厲聲道,“沒本宮的懿旨,誰敢妄動?!”
祁驍像是沒聽見馮皇后的話似得,冷聲繼續道:“都料理好後,再去傳宗人府的人過來,讓他們給孤仔細的查好好的查,弄清楚了……到底是誰膽敢殘害皇嗣!”
祁驍轉頭看向馮皇后,一笑:“皇后娘娘大概也想知道到底是誰要害祁驊吧?娘娘若還要攔著,我就要多想了,究竟是因為什麼緣故……娘娘竟要如此包庇那人。”
馮皇后出了一頭的冷汗,脂粉脫落,髮絲粘在臉上,狼狽的跌坐在地……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 墨柔 姑娘的手榴彈,感謝Arrogance_wang 姑娘的四個手榴彈和一個地雷,感謝秦時、無心玫玫、雲棧血煜、晚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