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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慕生硬地答道:“不知道。先帝下了封口令。”
李慶成只得作罷,一時間車內無話,張慕要下車去,李慶成卻道:“留下,沒讓你走。”
張慕端坐,兩手握著拳,沉默不語。
李慶成避開了先前方青餘挑起的話題,而後問:“慕哥,你相信孫家。”
張慕緩緩點頭,李慶成又道:“但我沒說娶他家的女兒。”
張慕道:“你長大了,總要成婚。”
李慶成心裡也不知轉的什麼念頭,隨口無意識道:“什麼事都是你幫我做的,到時洞房你也幫我上就是了。”
張慕道:“你會懂的。”
李慶成嘆了口氣。
張慕沒有再說,轉身下了車。
李慶成道:“等等,上來。”
張慕又上車來,李慶成道:“罷了,沒事。”
李慶成孤零零地坐在馬車裡,總有種說不清的滋味,想叫張慕上來說幾話,但張慕沉默寡言,對著他說話,大部分時間總在自言自語。縱是把他喚來坐在身邊,說個兩三車的話,朝夕相對,也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他想要的又是什麼呢?連自己也回答不了。
張慕在身邊時,李慶成便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安心,像有人擋在身前,什麼也不怕,也像有一個過去,張慕如同一個影子,伴隨著他第一次醒過來,睜眼時便看到的影子。有他在身邊,李慶成便有了一個過去,雖然不知那過去是怎麼樣的,張慕也從來不說。
但他站在那處,令李慶成有了個念想,彷彿在張慕身上,承載了他所有的回憶與被忘卻的生命的集合。
他無數次地想開口,卻不知想問什麼,更在每次一旦期望能得再多回應時,張慕就像個空的,不肯定,也不否定。
就像隔靴撓癢。
李慶成思來想去,取了兩錠銀子,又把張慕叫過來。
“給你的。”李慶成隔著馬車視窗,對騎在馬上,一身鐵甲的張慕說:“日前賞了唐鴻把兵器,見你們也不缺什麼,拿著銀兩隨處花用。”
張慕說:“不要。”便策馬走了。
李慶成喝道:“回來!”
張慕又撥轉馬頭過來,方青餘遠遠看著張慕像個傻子,一會上前一會退後,前後五六次,終於忍不住道:“不要麼?給我罷。”
李慶成道:“我不嫌棄你,你也別嫌棄我,又忘了?”
張慕這才接過銀兩,李慶成瞥了一眼趕上來的方青餘,把另一錠賞他,這就算打發了。
仍是隔靴撓癢,李慶成無論對張慕做點什麼,都覺沒意思,回答總不是他想要的。
方青餘上了馬車。
李慶成蹙眉道:“誰讓你上來了?”
方青餘笑道:“上來謝恩的,本以為你只惦記著那啞巴,現知道你心裡有我,青哥高興得很。”
李慶成心懷大暢,這才叫會說話,賞了東西張慕還沒點動靜,真想罵他一頓。
心中雖如此作想,李慶成的表面卻沒半分喜怒,淡淡道:“賞你只是順便,你謝完恩,也可以順便滾下去了。”
數日後的一個傍晚,馬車停了下來,李慶成正打瞌睡,整隊卻停下行進。
“過夜了?”李慶成問道:“到哪兒了?”
“西川,葭城。”唐鴻道。
李慶成吩咐:“你上去看看。”
一名兵士回來稟告:“回稟殿下,有一女人在官道前頭等候,說求見張慕將軍。”
李慶成道:“是她,我給忘了,備馬,得好好謝她。”
官道盡頭,一女子身著藕色長衫,腰間懸一青囊,牽一匹馬,在驛站外靜靜站著,張慕則一身戎裝,解開馬鞍,放馬去道旁吃草。
“娥娘?”李慶成笑著翻身下馬。
娥娘道:“氣色可好多了,唐公子在北疆時還頭疼麼?”
李慶成道:“虧得你妙手回春,都好了,我不是唐鴻,真正的唐鴻在這裡,當初你與張慕合夥騙我,這帳怎麼算?”
娥娘心思敏銳,目光一轉時見張慕臉色,便約略猜了個大概,道:“殿下這邊來。”說著帶了李慶成在驛站外的棚裡坐下,讓他伸出胳膊,親自把脈。
“這是女神醫娥娘。”李慶成見方青餘與唐鴻也來了,遂介紹道:“我的救命恩人。”
娥娘笑了笑,向方、唐二人點頭致禮,玉指把脈,說:“聽聞殿下單靠郎桓兵馬與楓關兵士不足八千,將匈奴王的軍隊殺得落花流水,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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