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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邏的人打著哈欠,慢慢地走開。
韋鎰悶悶地躺回二人旁邊,打個哈欠,打算繼續睡,只是模糊想起了初來時。
第四章:圍困
血,沿著手臂而流!
刀口在火焰中反覆加熱。
福恆坦胸坐在篝火前,平視眼前漆黑的夜,兩天一夜,那邊始終沒動靜……福恆血染的臉看似平靜,卻笑的猙獰。
“將軍……”一人拿著刀顫抖地上前。
“怕什麼?”
福恆眼波如鏡,無視身邊顫顫巍巍地士兵,靜問。明明身上將被劃開一道的是自己,不懂拿刀的卻為何要顫抖。
“將軍,奴才,不敢!”拿刀的軍醫學徒顫抖,匍匐在福恆腳下,顫若秋風中的落葉。
福恆俊眉倒豎,真想起身立刻踢人滾開,如果不是傷在肩上,他何須他人動手!最恨看見這等喪家之犬的模樣!
他福恆還沒死呢!哭什麼?
“如果你不動手,就死呢?”
福恆冷笑。
小兵還是顫抖,只是已經起身,拿著刀哆哆嗦嗦地靠近,遲遲不敢下刀。
福恆閉眼,胸中的火熊熊,只是不能生氣,尤其是此刻,他不能亂,他一亂,軍心亂。
“本將軍都不怕?你怕什麼?”
福恆努力讓自己保持著微笑,問得切齒。
“奴才,這是第……第一次……”小兵抖得幾乎拿不住刀。
只聽身後一人上前請求:“稟將軍,他也是第一次拿刀,何況是給將軍捉刀呢!如果將軍不嫌棄,請讓臣為將軍取出!”
福恆抬眼,冷眼砍去,只見此人身姿魁偉,雖也是一身血汙,但是跪在身前,不卑不亢,倒有幾分為將者該有的沉穩不迫,而現在看,膽識也夠。
福恆挑眉,笑:“你是成森?”那個陣前第一個為他砍去暗箭的庶民子弟!任師傅一直向自己極力推薦的另一個將才。
“將軍……你知道微臣?”成森抬眼,滿是不敢相信的驚訝。
“奇怪?”福恆笑,笑得從容。
“以將軍之尊,微臣地位之末,倍感惶恐!”成森抱手依舊單膝跪在福恆面前。
“把刀交給成森!”福恆淡笑:“成森,本將軍這隻胳膊就勞煩你了!就卡你有沒有這膽子!”
“將軍不怕……”成森抬眼,不敢相信福恆不問再三就貿然這樣交給自己,是不是太草率。
“我相信你!還是你害怕了?”福恆兩眼看著成森,要看出他的膽怯。
“士為知己者死,臣甘為將軍而賭上項上人頭!”成森立刻磕頭,起身,恭敬地接過刀。
福恆把臉轉回篝火處,笑說:“請!”
成森屏住氣,拿刀往血紅處一挑
“嘶——”
成森抬眼,竟然發現福將軍還在笑,而倒吸氣的聲音來自後方觀望的人。
“你愣著幹什麼?繼續,我們還有一仗沒完呢!”
福恆笑,聲若洪鐘:
“我福恆可不是一個有仇不報的人,我想兄弟們也是?成將軍,大可不必擔心本將軍,我福恆失了右手,左手一樣能拉弓射箭,跨刀上陣。帶大家衝出重圍!”
成森埋首,咬牙,繼續往下割,刀觸及肌膚髮出微微的滋滋聲,在耳畔分明,成森的心抖,忍不住拿眼偷偷看了看福恆。
福恆只是回他一個安心的微笑,好似割的人不是他。
成森心緊,低頭繼續,儘管血流如注,幾乎染滿了他的手,他拼著一股倔強,加快手上的動作,他只知道,他動作越快,將軍的痛的時間就越短。
他不想輸,也不能輸。受傷的人尚且自信,何況他這完好的人!
自古天下千里馬易得,伯樂難尋,他成森能遇見福恆,是他之幸。士為知己者死,他成森亦然。
夜,黑得沉。
火,燃出人心險惡,福恆笑,因為疼,直入心扉,冷汗順著脊背,在火光背後暗暗滲出,痛無意描述,也無需描述,為將者何懼刀傷斧劈?
不能叫、不能皺眉、不能有一絲畏懼,即使前面是懸崖,也要笑著走過去,賭一個奇蹟,死也要死的坦然、從容。
但他不能死,他要活著——永銘今夜就該在七爺營裡落腳,距離如此近,他不能死,也不想死,他們才剛開始……怎麼能拱手讓人!
福恆笑,笑自己可笑。
大敵當前,他想得竟然是兒女情長。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