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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這麼紅眼圓睜,好像在替那死不瞑目的人恨著一樣。
可我也總想在那人身上能發現些什麼,發現一些可以不和安仁硬對硬的東西,或者是更絕對能把他一舉拉下來。
不能讓他有一點的反擊機會,否則我鬥不贏他。
但這次不知是安仁太大意,還是我自身運氣正好。
那人口中的賬本就真是我一直在等著浮出水面的血帳,難怪在青城沒有半點頭緒,原來他們悄然之中已經把它帶來了成都。
這隔秋入冬之際,我想,恐怕並不平靜了。
第十三章
入夜,我沒有束髮,讓它披在身後也可御背後陣陣秋風。
幾日以來,事發突然,有在意料之中,也有些橫亙於外。太醫院前日說屍身上發現的晶石,不為其他,乃是砒霜。因死者生前恐怕喝入帶有沼氣的泥水,所以在喉嚨間劇毒凝結成晶,這也可以解釋了屍身腐壞時間滯後一說。此為一事,另一方則是義莊所有斷肢上的切口,力道,以及抽劍離開的豁口都同前日那人身上驚人相似,。。。唯一的解釋就只有是同一人所為,無他關係了。
可有誰能有這般的能耐?
短短一夜之間就將一百來具屍身盡數割斷?又在光天化日之下將一人砍至重傷而不留絲毫跡?甚至最後兩箭悄無聲音地襲來,連肖家兄弟都不能查覺。
這人有如此的身手完全可以做乾乾淨淨的事,為何又要幫著安仁為所欲為?
我揉了揉額頭,最後把手靠在石桌上。
現今唯一的證據便是那賬本,可裡面的記錄若全是空頭死帳的話就也等於一張白紙。何況,它來得太容易,拖泥帶水,一向不是安仁解決問題的風格。
“大人。”有人走到身後,替我披上外袍,聲音低沉。
“楚良?。。。你還沒睡。”
“夜風涼,大人也要注意身子。”
這人明顯答非所問,我撅眉回頭,他卻低身在一旁坐下。
“有事麼?”
“沒有,看大人這幾日忙得過了。”
他雙手抱拳,俯身跟我一起看著在水缸旁的一棵盆栽,葉子還因夜霧而溼氣盎然。
“喲,什麼時候還學會關心我了?”
我撩開擋在眼前的長髮,背靠石桌,雙腳交疊,每每這樣就覺得愜意無比。
“大人哭了以後。”
“不許說!”
就知道他會口頭上佔便宜,我起身按住他的嘴,再說再說,再說就整死你。
“難得我今天也想跟大人講個故事,。。。。大人又不許說,我看我還是回去吧。”
說完,他拉開我的手起身欲往回走,一臉決絕的樣子好像我還真傷他的心了。
“慢著!你講一個那是還禮,本來就應該。”
聽我說完,他在燈下回頭。
夜色漸濃,周旁的枝頭把人擋在夜色中,若不細看很難發現。我很多時候為了躲文祁也是用這個方法,雖然最後總是免不了主動出來。
在府中,我不喜人高聲喧譁,所以這裡都是輕言細語地說話,才覺得適在夜色和薄霧裡,柔如煙水。
“從前有個人,他出生不是在尋常人家,而是在寺廟裡面。”
“廟裡?”
我眨眼,難道也是酒肉和尚不成?
他瞥眼看過來,不打算理會我這個問題。
“二十多年前,有一個女子途徑山寺,求借宿一晚。住持見她身懷六甲本該忌諱,可最終還是收留了她,不料當晚她卻產下一子後累極得去了。主持不忍將新生兒萍飄出去,就先把他留在山寺中,直到五歲有餘才託付給一個楚姓農夫。正好,那農夫是膝下無子,並把他視如己出一般對待。。。。。。還教了他很多東西,讀書認字,做飯幹活,包括很多為人處事的道理以及一些防身的拳腳。可一天,他倆卻因一些事情大吵了一架,他一時生氣就跟著鄉里人一起跑到鎮上,一連好些天都沒回來。”
“接著說。”
我把臉靠在胳膊肘上,他這個故事不新,卻還是能提起我的興趣。
“可他沒想到幾天後回來,見到的就不再是活人,而是壩上一具屍身。”
“啊。”
我又一次出聲,雖然早在驗屍的時候就懷疑過那人有可能不是楚良的生父。楚良雖然個子高,但骨架並不大,且脊柱也沒有屍身上一些先天的毛病,而那具屍身則是五尺偏長,背寬胸窄。
“故事講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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