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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身於廊上讓旁人能進到房內看費於成最後一眼。
“現在怎麼辦?”
凌峰問,也是覺得這樣人來人往不妥。
我取下令牌遞給他。
“屍身不許人再碰,查驗的問題也要等費寶兒醒來後過問她才行。另外通知官府,見牌如見人。”
“那張旭正那邊?”
“他早就看出來了。”我回身帶笑,坐在廊柱邊把頭靠在手上,“行了,這次是我輸。”
的確是我先沉不住氣了。
若不是費於成出事我其實並不想先揭露身份,可若再演下去,這死的人會越來越多,不是善舉。古堰大案牽扯了百多條人命,這已經是一筆算不清的帳。不過更怕這邊的賬查完後,那邊又出現一本新的,交易的同樣是人命,而債主卻寫的是我的名字,可謂真是會遺臭萬年。
文相人以前曾說過,入朝為官,每一步都要想好了才踏出去,每一次進宮面聖的時候腦袋都是要自己提著。若是魯莽或衝動,若是自負或大意,那真的會掉進一個套中套,圈中圈,從此被人玩弄在股掌,萬劫不復。
如今朝上,安仁,高長卿和我,表面上是兩股勢力,其實一分為三。安仁和高長卿是不能相見的仇人,我和高長卿則是貌合神離。這之間的關係很微妙,我一方面要提防安仁下套,另一方面也怕安仁和高長卿聯合起來。
。。。可能文相人是在當年就看清了這層厲害關係,怕終有一天會引火燒身才躲在晏仁不敢出來。
但我不一樣,選擇了這條路,我就決定義無返顧。
因它已經將我牢牢鎖住,我的所有成敗得失,喜怒哀樂都不再由自己做主。
不過目前最重要的還是等費寶兒醒來,喪父之痛肯定會給她一個天大的打擊,該對她怎麼說,又該怎麼做來表達對費於成的哀思,這一點還要好好考慮。
雖然費寶兒是個聰明人,但畢竟也是一女子。能揹負的事情總比你想象的來得要少,能抑制住的情緒也不會太多。
我只是希望她能豁達一點,精明一點,明白這件事不僅僅跟我有關,也是個能助她登上後位的橋樑。
第十九章
“張大人到了。”
“讓他在廳外侯著。”我喝了口茶,看著淚痕已乾的費寶兒,此刻已經和衣起身被伺候著梳妝。
“大人不出去麼?”
我遙了遙頭,“怕你會想不開。”
“怎麼會?。。。如今喪火都打三日了,我也出去接過來客,還有什麼看不開的?”費寶兒一身素白孝服和待字閨中要佩戴的玉石藍褂,此外她看了看婢女遞上來的玉蘭花釵,搖了遙頭,“算了,梳好就行,不必戴那些東西。”
“我的意思是有些事情不必強忍,發洩出來也沒關係。”
“難道大人想看我歇斯底里地哭鬧?或者是四處尋死尋活?。。。那樣還是費寶兒麼?”
她回頭,真人銅鏡裡映出的不一樣,看似舒展的眉間其實藏了很多東西。我想這也對,若以後想要母儀天下,那就該要學著把憤怒,不甘和心傷都藏起來。
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要試著慢慢學,慢慢來。
“大人,賬本我會給你,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費寶兒又拿起桃木盒裡的筆,顧盼鏡中,好像在檢查哪兒有讓她不甚滿意的地方。
“不必說什麼答應,我是為皇上做事,你的要求相當於他的。”
“那好。”她頓了頓,然後咬唇說,“請把殺了爹的人找出來,交給我。”
她細細地抬筆勾勒娥眉,每一筆都疏密有致,把一個柳彎的形狀畫得靈動萬分,本是溫婉可人可嘴邊的話卻不是那樣。
我低頭,沒有給明確的答覆。
人不是不可以給她,只是給了她就有太多的事不好交代,何況這件案子那人是幫兇也有可能是主謀,現在全域性未定,先答應她未免太早了一點。
“大人。”費寶兒放下筆透過鏡子看來,用一臉淡雅莊重的妝容,啟唇輕言細語,“我不會放過他,千刀萬剮。爹受過的痛苦我要他受千倍,。。。萬倍。”
“。。。。。。。。。。。”
我什麼也沒說,笑著飲一口茶,然後坐在桌邊用手撐著桌面。
表面是暗自應許而內裡則是不敢言明,不過這樣費寶兒便不會知道我的想法。就算她以商量為藉口想套出我嘴裡的話也是無用,因我早就不會對人說真話,也從未對任何人掏心置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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