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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覺得夠了。
第二十三章
山裡逢春,最愛下雨。
我曾依靠橋欄由北至南,和高逸走了百遍,總是不膩。輕風吹面,柳樹和燕枝都頻頻回頭,細雨於前,臨河和漁船也相自靠岸。
還記得那時的雨,在河面上撲騰了許多水窩,一直盪漾不斷。卻不怎麼記得那時的高逸,也不記得他說過了什麼。
或者我曾真是沒有留意他口中的話,只因為那些都是俗事閒談,他才沒有留給我太深的印象。
只有在細雨臨城的春,他陪我走過多遍河橋。
就這是一件事,我忘不了。
策馬回城再經河橋,城外五里不到,我卻因漫天的雪在夜色裡連成了一片,根本見不著了。風聲快,心聲更快,我沒有想太多的事,可偏偏把那個春雨想了起來,它敲打在耳邊和心上。
一面是隱隱的痛,一面又還是是隱隱的痛。
我並不怕回城見到孟昶,但怕見到高逸。若高逸不再形同往常,那之前一些年我在面對的就不是他,是我心裡困住自己的一個魔。
那個人叫高逸,再來一個如此膽小的人也還是可以叫高逸。
那我究竟是在怕自己還是在怕別人,就想不通了。
“大人,城樓上有人。”
凌峰放慢速度,勒馬回首。
“是皇上。”我看著腳下逐漸變為整齊的石板,行進於上想那青灰色的城牆上站的人肯定是孟昶。這是他想事的一種習慣,只有站在城牆堆砌的磚瓦上才能靜下心來於心裡也一起堆砌出一面牆。
“。。。大人?”凌峰迴身,子夜裡能聽見粗重的喘氣聲,“要去麼?”
“躲不掉的。”我下馬叩響城門,“你不用過來,先回去。”
“不,我在這兒等著。”
內城有人出來,交接過令牌後便放人通行,我回頭藉著那人手裡提著的微光說,“先回去,看看府上有沒有出事。”
“可是。。。。。”
“回去。”
我斂神將馬給下卒後就轉身不再理他,拉開城邊的紅門徑直往上而去。而凌峰究竟會不會走,這心裡已是不想再管了,就因腳下一步步攀高的樓梯,每邁出一步心裡就提高一階。到二層城樓的時候,孟昶站在藍旗後面,靜夜無風,旗子不見任何響動。
“。。。回來了?”
他問,聲音有些啞。
“皇上一夜都在這裡。”
“可不是。”他回身走過來,還是照例想取下身上的裘衣,但看見我身上已有一件之後嘴邊的笑就變了味道。
“等我?”我偏頭帶笑,將燈籠放在石桌上,“等我給你一個交代?”
“墨兒!”
“你不相信我?”
我皺眉坐在桌邊,看著紙籠裡跳動的火。
無論怎樣我都是無話可說,如果他說不相信,我也還是無話可說。
“寶兒給了我一本賬冊。”沉默了一會,他開口,“。。。。我不是不相信你。”
“哦?那裡面寫的什麼,可能跟我說說?”
“你讓我怎麼念得出來。”他嘆了口氣,將一本藍薄賬本丟在桌上。
“我不看。”我轉開臉,“要皇上親自跟我說。”
“難道還要我把這一筆一筆的帳念出來麼?”
“為什麼不?”
“你。。。。。可真不知這到底寫的什麼?!”
“皇上若相信我,何必在意上面寫什麼?”
“我相信但不表示其他的人相信!”孟昶轉身大吼,聲音在夜裡還有點點回音,是在痛心又是在為難,是在勸罪又是在逼問,總之都有。
“在意什麼?我,文墨,文大人,貪汙費於成苦心籌來的銀子?還是和張旭正勾結害死了那古堰百人?!”我起身走去他面前,一字一句地反問,“你覺得呢,他們要在意的是什麼?”
“是你。。。。。。”
“不。”我搖頭,看著城外皚皚雪地,“是你,他們在意的是你。”
閉眼,我又重複了一遍,“是你。”
“與朕有何關係?!”
孟昶抽袖,走開三步,改我為朕。
“臣斗膽說一句。”我苦笑拱手,“若皇上相信臣,那就沒有人敢多說一句話。”
說真的,回城之前,我並不知道高逸說了什麼。
可在見了孟昶以後就全都能猜著了,賬本,費寶兒,張旭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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