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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累一向愛護自己的兄長。掙扎間他將目光投向被五花大綁蜷縮在地上的青羅,見他正瞪大眼睛呆呆望著自己,嘴唇微微顫抖著,美麗的眼中有困惑、有驚懼、有迷茫,還有淡淡的期待,他心頭一窒,連忙別過了臉不敢繼續看他。
青羅見他避開自己的目光,面色一白。他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努力將臉埋在胳膊裡,身子縮成了一小團,蜷在地上微微顫抖著。
顧明禎做了個手勢,立即有幾個官兵上來將他拖出了門外,其餘官兵也跟著退了出去,飯廳裡很快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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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禎瞥了顧明樓一眼,見他呆呆站在那裡,於是過去向他道:“其實早在去年前他離開那夜我已發現了他是兇手,只不過回來時他已經離開了。吳卓的舅父是刑部尚書,所以一年來刑部屢次對我施加壓力。如今他突然跑回來,一來依法我該治他的罪,二來誰知道他又要做出什麼危及你危及我們顧家的事?而且我知道你也是巴不得他離開的,只是不願意用這種方式罷了。沒有事先和你商量是怕你在他面前露了口風,你總不會為了這個和大哥嘔氣罷?”
見他沉著臉始終一言不發,顧明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道:“你還是先回去歇息罷,睡一覺就什麼都忘了。”
顧明樓立即轉身走了。顧夫人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喃喃道:“他不會是真的喜歡青羅罷?”
顧明禎道:“娘您老人家放心,三弟他只是心腸軟。那青羅縱然再不好,畢竟與他相處過一段日子,所以總有些於心不忍。我想過一陣子三弟就會想通的。”
顧夫人有些憂慮地嘆了口氣,道:“希望如此罷。”頓了一下又道:“若非為了你三弟的安危,為娘真不忍心幫你設這個鴻門宴。”說完邊搖頭邊嘆氣出了門去。
顧明禎留意到顧帆自始至終都坐在椅子上沒吭聲,於是上前道:“你不會也因為事先沒告訴你生氣罷?”
顧帆緩緩抬起頭來,盯著他的眼睛悄聲道:“你這麼做不是為著自己的私心是麼?”
顧明禎面色微變,片刻後淡淡道:“你懷疑我為了拆散他們故意這麼做?”
顧帆咬著牙別過臉不答話。顧明禎嘆了口氣,道:“你放心罷,我還不至於為了傳宗接代的事做到這種地步,而且三弟也不喜歡他——他恨他怕他還來不及呢。”
“……你怎麼知道?”
“三弟親口告訴過我。”
顧帆卻搖了搖頭,道:“耳朵聽見的,眼睛看見的未必是真……”頓了片刻,站起身來嘆道:“算了,反正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多想亦無用。只要你無愧於心,那麼我也沒有異議。”說完推開椅子走了。
次日晚膳時顧明禎突然道:“曲青羅已經招認了殺人的事,公文已派人送往刑部,一等批下來就要立即問斬。”
飯桌上一時無人接話,氣氛頗為沉悶,靜寂中顧明樓忽然問了一句:“他怎麼樣了?”
顧明禎道:“他對殺人之事供認不諱,所以沒受什麼刑。”頓了一下,續道:“我已囑咐了牢頭別為難他,他應該不會吃什麼苦頭。”
顧明樓低低“嗯”了一聲,半晌放下筷子,站起身道:“我飽了,你們慢慢吃。”
他在花園裡胡亂走著,思緒紛亂如麻。昔日若非他唆使吳卓去侵犯青羅,青羅也不會殺死吳卓。思及當日唆使吳卓的動機,不由得悔恨交加,自己怎能生出這等卑鄙陰毒的念頭來?是因為恨麼?可就算是再恨青羅,也不至於要親自將他送上斷頭臺。
聽見孩子哭聲,他循聲走到一間屋外,看見奶孃正低聲哄著青羅帶回來的那個嬰兒。見嬰兒哭得傷心,顧明樓過去將他抱在懷裡,輕輕拍了一陣,那孩子漸漸安靜了下來,靠在他懷裡睡熟了。
奶孃笑著道:“果然還是認得爹!”她初來乍到,並不知道這孩子其實與顧明樓沒有關係。
顧明樓淡淡一笑,揮手讓她下去,之後他將孩子小心翼翼放在床上,然後低頭凝視著他可愛的睡顏。
雪白的嫩膚,杏形的眼,挺直的鼻子,鮮紅的小嘴,他忽然覺得這孩子的確有幾分象青羅。難道真是青羅生的?他隨即便苦笑著否定了。又仔細看了一陣,心中猛然一動:難道是這樣?
到了衙門的牢房外,因為獄卒認得他,沒費多少力氣顧明樓便進去了。在獄卒的帶領下他往深裡處走著,遠遠看見一間牢房的乾草堆上躺著個綠衣的人。獄卒離開後他獨自一人走到牢門外,猶豫了片刻終於輕喚了一聲:“青羅。”
乾草堆上的人顫動了一下,隨即又沒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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