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谷畫白痴痴然閉上眼,本能地回應著。
然後是身體的交纏,絕不溫柔的貫穿。
在那之後,鄭以青再度掐向谷畫白的脖子。
“不夠……不夠……”心意相通不夠,身體結合不夠,唯有殺了這人可解胸中無盡之痛。
只是,手還在半空中就停了,然後整個人都倒在谷畫白身上。
谷畫白從緊貼的胸口處察覺到鄭以青的心跳快得不正常,體溫也漸冷。
糟糕!這傢伙心病犯了!
谷畫白趕緊摸索著找到鄭以青背後至陽穴,反覆揉按。感覺著鄭以青似乎好些,便下床點燈,在鄭以青的衣袋中翻找出他隨身攜帶的附子理中丸,添水煎著,又連忙回來掐鄭以青雙手中衝穴。
“鄭以青,你有膽跟我做沒膽跟我說嗎!混蛋!”
稍時,見鄭以青睜眼示意死不了,谷畫白才長舒了一口氣。
鄭以青無力說話,只用一雙眼複雜地看著谷畫白。床邊人那張熟悉的臉上看不到尷尬或厭惡,只有擔憂與深情。
“藥煎著呢,很快就好。”
鄭以青無聲傻笑,眼中卻有著難掩的痛苦。
“你也知道藥效一次不如一次,就小心些不要激動。”
鄭以青轉過臉,不去看谷畫白。
“你若有個萬一,我就陪你去了。”
鄭以青將臉轉回來,雙唇翕動似想說什麼。
谷畫白將臉湊近,卻只收到鄭以青一個一觸即分的輕吻。
“我的心意,你何曾不懂。”俯身,將方才的吻還在鄭以青心口的花上。
算著藥已煎至七分,谷畫白便將藥端了過來。
僅是四目相對,谷畫白便知曉了鄭以青想說什麼。谷畫白含了一口藥,示意鄭以青張嘴。
鄭以青乖乖讓谷畫白餵了藥,然後睡下。
谷畫白則是小心小意地守了這大爺病人一晚上。
一直到早上,鄭以
青醒過來,看見一宿未睡的谷畫白,想要起身卻被一把抱住。
“東家……不要走。”
鄭以青笑了笑:“我不是把賣身契還你了麼,你現在可是自由身。”
谷畫白頓了一下,低聲道:“以青,不要走。”
鄭以青沉默良久,似想說什麼,卻又忽然改口:“話說你後面還疼嗎?”
“混蛋!你以為呢!”
“去取點苧麻根搗了敷上。”
谷畫白一臉驚奇地盯了鄭以青半晌。這傢伙不是號稱一輩子不跟人討論醫術了麼?
鄭以青看著谷畫白古怪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以後我教你怎麼用藥下針,怎麼望聞問切。”
谷畫白大喜,連忙應了一聲“好”,便去取藥了。
鄭以青看著谷畫白走出房間,拼命壓下將這傢伙殺死的衝動,長嘆一口氣。
天生薄命,將死之日如何捨得讓他傷心,卻又怕死了之後他不傷心……倒是寧可一朝與他同歸於盡,方可不受這折磨。
痴,痴,痴,執迷不悟,萬劫不復。一紙空白寄蒼穹,人間誰可解我痴。
在那之後,鄭以青便在一味堂長住下,每日教谷畫白醫術了。只是,鄭以青的心病越發嚴重,從以前偶爾絞痛,到現在幾乎隨時都疼著。
這些,谷畫白比誰都清楚,甚至比鄭以青本人還要清楚。
“以青,你可知曉,我的心也很疼,比你還要疼。”
對此,鄭以青無可奈何,只吐得出蒼白無力的字句:“我知道,比你自己更知道。”
谷畫白靠著鄭以青的肩,閉上眼:“你卻將這奢侈的時間用來教我醫術。”
“畫白,我死之後,你會怎樣?”
“把你的屍體儲存好,晚上沒事就拿出來姦屍。”
“……我不該問你這種問題。”
“想在上面你就別死。”
鄭以青無奈望天,長嘆一口氣:“其實……都成屍體了,誰還會在乎這些。”
“我在乎。我想要活著的你,可如果你不能活著,屍體也必須是我的。”
“我想活著。所以……你要連著我那一份一起活著。”
“我怎麼覺得你像是在交代遺言……”
鄭以青無話可說,只有沉默。
或許是從決定教谷畫白醫術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改變了吧。或是對生命的珍惜,又或是那道痴意累了。
這年八月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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