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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要等明日?”謝歡還挽著他手,“莫非你沒帶夠錢?”
他,猜中了。
“我去借錢。”梁徵索性直說。
“我以後一定加倍還你!”謝歡滿臉誠懇。
這天天色已經不早,次日梁徵才動身去找五師弟,把謝歡留在客棧房間。五師弟與他因為同一件事離山,出發比他稍晚,按師父的安排,因為不知枯雪湖一帶是否真有變故,若梁徵有事也好有人接應他的。
現在就該在秀城縣裡。
他五師弟姓連名羽,一身好功夫卻好賭成癖。在山上時有師父嚴厲看管賭不成,如果下山來還不去賭兩把,只怕要憋出病來。
所以找他容易極了,梁徵打聽了賭坊的位置打算一家家搜過去,果然才搜到第二家,就成功把連羽拖了出來。
連羽沒怎麼反抗地由著他拖到街上,嬉皮笑臉地見禮,“師兄好。有需得著我的地方了?”
“你就不能收些你的性子。”梁徵實在有點擔心連羽輸了多少,剩下的錢夠不夠自己借的。
連羽卻豪邁,“師兄放心,這兩天我手氣可好極了。今天就此收工,我請師兄喝酒去!”
“酒不必。我有一事相求。”梁徵說,斟酌怎麼開口借錢。數目不算特別大,但這對他是破天荒的事。
連羽把他肩膀一撞:“巧啊,我也有一事相求。”
沒想到他這麼說,梁徵斂眉問:“你有什麼事?”
“師兄,”連羽把他往僻靜處拉,邊走邊小聲講道,“我們能不能晚幾日回山上去?這邊有一票大的能做。不但簡單,做成了,聽說酬金足足一千兩,我們正好拿回去給師父賀壽。”
“你是又輸了精光麼?”梁徵懷疑連羽會相信這種毫無可信度的傳說是另有情由。
連羽把眼睛一瞪,“不幹算了!你別烏鴉嘴!那你說說,你找我又是什麼事?”
梁徵默了一瞬,“師弟,能否借我幾兩銀子?”
連羽愣住了,愣了一會兒突然大笑,幾乎忘了放低聲音,“哎喲四師兄找我借錢!回去說給二師兄三師兄聽他們都不會信!你你你要錢去做什麼?”
梁徵簡直就要臉紅了,強將血氣從臉上壓下,“你別管。”
“不管就不管。說吧,你借多少?我剛贏了,正高興,十兩夠不夠?”
“……足矣。”
連羽手指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錠銀子,往梁徵袖裡準確一拋,“不要忘了還。”
“自然。”梁徵道謝。
“這麼說你欠我一個人情,”連羽別有意味,“師兄,我們把那票幹了,也就是去找個人。一千兩銀子,對半分。”
梁徵也覺得是欠他人情,就問了一句,“找什麼人?”
“當朝首輔的公子。”連羽說,這回完全沒出聲,用上了門派中傳音之術,“之前為強盜所劫,聽說受了不輕的傷還毀了容,臨要死了被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劍客帶走了。我們這邊要拿住活的,一千兩,不過就算是死掉的,只要帶過去,也給五百。”
梁徵心裡一跳,“首輔公子?叫什麼名字?”
“我就知道四師兄從來不關心這些。但你也聽說過謝銘吧?”
“那個……”
“那個大大的貪官,二師兄說天下第一的。”
在強盜營寨的囚室中,倒地的書生似乎也提過謝銘的名字。但那時梁徵並沒有在意,同名同姓之人何其多見,但連羽一說,前後聯絡,頓時梁徵也就明瞭,“謝銘?”
“他家公子叫謝歡。跟你說,現在好多人都在找他,我們可得快點……”
“我不做。”雖然還有許多感到困惑之處,但只怕說下去讓師弟察覺破綻,梁徵乾脆地打斷他,“師弟,你也休管此事,早些回山。”
“哦。”他話語嚴厲不容拒絕,連羽有點蔫。
梁徵稍加思索,又問:“這訊息是從哪裡傳出?若是找到人,往何處領賞?”
低低唸了一句莫非師兄你是要自己去吃獨食,連羽還是好好回答了他,“我下山後聽到好多人都這樣說,但到這裡訊息才更明確。好像是從京裡散出的訊息,到這邊才有人真的拿住他,可又被那什麼劍客搶了。領賞麼,聽說是臘月初八前帶往京郊襄山清平庵,自有人給賞。”
梁徵更深皺眉。
“如果不去,師兄和我一同回山?”連羽問。
“我還有事要辦,你先回去。告訴師父關外並無異樣,讓師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