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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沒感覺。”謝歡反問,鬆開抱著他的手從桌案下擠出去。梁徵同樣鑽出去,很不幸地看到有蛛網沾上謝歡的頭髮。謝歡也發覺了,帶著嫌惡的表情抬手隔著衣袖要把它拂下去。
“別動。”梁徵說,輕輕一彈指。
那一點汙跡悄然飄落。
謝歡揚眉一笑,這些日來道謝之處甚多,這裡索性省了。
“既然醒來,該準備上路。”梁徵說,忽然又想起一事,“你要不要給傷口換藥?”
“這裡水都沒有。”謝歡說。
“山裡前頭些應該有泉水。”梁徵搜尋著自己的回憶,把他一拉,“走。”
的確是有泉水。
湧出的水量很小,匯不成溪流。這山上的水源不足,難怪只有雜草灌木,幾乎不見大樹。
不過足夠清洗傷口。
梁徵留謝歡和急於飲水的馬匹在泉眼邊,自己說是找尋路徑先走遠了些去。
謝歡看他走開,自己解衣換藥。
傷勢已經好了七八成,行動完全無礙,現在正在漸漸癒合消失的只是那些醜陋的傷痕。臉上的部分割得尤其深。身上傷痕不過來自鞭笞,臉上卻是刀子。
回去叫人看見,不知道會說些什麼。
但願能夠什麼也不留下的好,否則得被嘲笑成什麼樣。雖然現在能否順利回去尚不可知,
“好了麼?”梁徵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謝歡猛地拉上衣服。
梁徵的話音一頓,“你怕什麼?”
謝歡把衣服重新系好了,才轉身過來笑,“怕什麼也不怕你。”
明顯的口是心非,梁徵的臉色有些微妙,但欲言又止,盯著謝歡的臉看了看,終究只是說:“走吧。”
登山涉水。
梁徵一路尋些僻徑野道走,偶往沿途村落一行。謝歡多次疑他迷失路途,山中卻不時能遙遙望見城池,知道並未偏離方向。
“聽你師弟說,你們師兄弟有五個。”雖然被梁徵警告過,謝歡總還是不知好歹地話多,“你其他三個師兄是什麼樣人?”
“你沒聽說過麼?”梁徵有些意外,師父自他記事起便不下山,從來是他師兄弟五個行走江湖,十餘年來頗建立些聲名。也因此他現在幾乎一拔劍,就算沒見過他的人也能叫出他的名姓。
“我又不在你們道上混。”
“你也沒必要知道。你不會遇上他們。”梁徵不太興趣給他說這些。
“說說看有什麼不好?又不是秘密。”
“我有問你家麼?”
“我不介意說的。”謝歡搶著了他的話尾,“我家連我兄弟兩個,只是我小弟尚在襁褓之中。我還有一個姐姐,多年前入宮為妃。”
“入宮?”梁徵沒想到這個。
很高興聽到梁徵似乎提起興趣,謝歡繼續往後說:“姐姐是先皇的妃子,自先皇駕崩,如今已落髮出家修行多年,太后將她封在宮中靈靜庵。這麼按輩算,當今皇上可得叫我舅舅。”
“他叫麼?”
“自然不叫的。”謝歡說,又學起別人的聲音,一本正經,“謝愛卿。連日不見,愛卿的文章可有長進了?”
“文章?”
“我文章可是糟糕透頂。就說了,要不是我爹,我哪來的這身烏紗紫袍。”謝歡誠實,可若不是口氣坦蕩,聽上去更像恬不知恥。
梁徵往後看了他一眼,“皇上他知道?”
“知道。敢問錦繡文章又何如?”謝歡反問。
梁徵無法說什麼。
謝歡遠望著天際,長嘆:“實指望封侯也那萬里班超,到如今……生逼作叛國紅巾。”
“什麼意思?”梁徵沒怎麼聽過這些曲詞。
“隨便說說,我不是那意思。”謝歡微笑,說得飛快,“我對皇上忠肝義膽,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只可惜身在謝家。原指望忠心護主重振謝氏聲名,哪知如今身不由己。”
“丁安就要到了。”梁徵打斷他。
回京途中最繁榮的城市。謝歡在馬上直起身來,視線的盡頭能見城門。現在雖在城外,但平坦處已有開墾過的天地,兩三茅屋。
“丁安臨荊江。”謝歡喃喃說。
他所想與梁徵相同。梁徵聽到,回頭補充說:“渡口可買船順流而下,幾日便近京城了。”
謝歡點著頭笑:“放心,我現在有錢了。”
提到這個,梁徵才想起來在秀城縣裡拿走那顆夜明珠,正好取出來遞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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