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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感不解,但立即明白謝歡是猜想他可能會到,隨手一劃權當做給他報回平安而已。
明白過來,便不禁笑了一笑,伸手給他那個字按在掌心,輕輕抹去了。
因為是不可言說之事,謝歡原想在挽花樓見青皇覆命,但過去金嬋說青皇前日來說過了,三個月之內都不能再過來。
謝歡雖然疑惑,也是無法,便改了主意進宮去暗示青皇也就是了。
“有件事陛下說轉告你些。”金嬋說。
“講。”謝歡分神思索青皇遇到什麼事。
“陛下說有多人奏本謝老大人受賄枉職,事未查清,將老大人暫且降職了。”金嬋說,“陛下說公子要是回府看到令尊脾氣不佳,多擔待些。”
沒料到青皇突然就對父親動了手,謝歡驚得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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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應該先回府一趟的。
但如果是父親盛怒未消,謝歡不確定自己什麼時候能出府來。稍作猶豫後,決定先進宮。
進宮照常,宮中守衛沒有特意攔著他的意思。
青皇在蕊興殿獨自看書,聞報謝歡進來,就放了書卷,坐直了等他。
謝歡進殿中跪下。
“起來吧。”青皇轉頭把視線移到側邊的香爐頂上,“平安否?”
“謝陛下關心,一切平安。”這就算覆命過了,謝歡起身退在一側。
青皇沒有馬上說下一句話。
謝歡等了他一會兒不見有聲,素來終究是熟悉的,大膽抬了頭去看青皇,卻見青皇也正若有所思地在看自己。
謝歡立刻重新跪下去。
膝蓋還沒碰著地面,青皇的聲音已經響起:“起來。還跪什麼。”青皇看看左右,“賜座。”
宮人給謝歡搬了凳子來坐下。
青皇把手上的書卷摔了一邊去。
“朕降了謝銘的職,沒降你的。不用給朕擺著一張罪臣的臉。”這麼說著,他沒有再看謝歡,“朕知道,你又在怨朕。”
“臣不敢。”謝歡垂首。
“你知道這是早晚的事。”青皇說,手指在虛空中橫著一劃,“謝銘做過的事,夠我殺他幾回的。”
“望陛下念在老父……兩朝老臣,兢兢業業。”
“他倒是兢兢業業得很,可不是為朕,你心裡比朕還清楚。”青皇說,終於對他轉回頭來,“朕是念在你。”
因為低著頭,知道青皇看不清自己的臉,謝歡緩慢地閉上眼,又睜開,半晌之後,已重新往地上跪倒。
“數年來你為朕所做,朕都念在心裡。”青皇說,聲音彷彿比實際聽起來更遙遠。
謝歡想起父親。
父親緩慢地轉出了多年家中巨藏,這回青皇要是搜家檢查,也查不出過多的東西。父親比自己要敏銳得多地為這一天做了準備。
但如果青皇想要殺他,一丁點的理由也是可以的。
只是降職,幾乎像是兩方拉鋸後,心照不宣的溫和處理。
他不確定自己在這拉鋸中的重量。
但只有將額頭靜靜觸及地面。
“謝陛下恩情。”
“如果朕不這麼急,等你回來,不是就要這樣沒完沒了地求情。”青皇說,“起來。你放心,朕現在足夠獨掌天下了。”
本不該說,但仍衝口而出的是:“陛下不可大意。”
這樣的話說出唇,他索性還是繼續跪著。
耳邊似乎有青皇嘲弄的淺笑聲。以為青皇會說什麼不好聽的話,但他只是說:“你知道嗎?烈雲走了。”
不知道。
這驚愕幾乎勝過聽說父親的事。
不好再去挽花樓似乎也得到解釋,青皇總不好自己深夜逾牆。
青皇的目光停留在他頭頂上,“謝歡。”
“臣在。”
“天色不早,你速回府去罷。”青皇說,“代我向謝老大人問候。”
荀士禎看到投在自己足邊的陰影。
這樣無聲無息叫他毫無察覺,不用猜測也知道是誰。
“教主。”
抬頭來重見的時候,覺得眼前幾乎是一張陌生的臉。
三十一年。
第二日上朝,謝銘並沒有出現。他被降職後,如今與謝歡倒是同一品級。朝班之中不佔尊位,想來自覺羞恥,便稱病不來了。
謝歡站在班中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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