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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歡迷濛了很短的時間,立刻要推他,又推他不開,躲也躲不了,被他按著吻得頭暈,手上力氣是越來越小,終於鬆了。
梁徵直到他顯然是因恐慌之外的原因喘息,才放開他直起身來。
謝歡喉嚨裡留下極小的哭腔。
謝歡只是短促地抽氣。
謝銘府上眾人,大多行刑後被拖到荒郊隨便埋了,唯獨謝銘夫婦被曝屍荒野,令群鴉野狗啄食。因早先謝歡曾特意拜託過,梁徵在前日已去偷了他二人屍骨另行埋葬。
因留下謝銘之名恐之後反遭人破壞,是以連碑也不曾立。
喬子麟覺得他是多管閒事,但涉及謝歡,喬子麟也沒有勸說梁徵不必如此。
梁徵不知此時該不該向他提起。
我已經幫你安葬父母。你應該安心。
你父母確是死去了。傷痛無益。
“睡吧。”最後梁徵說。
“天要明瞭。”謝歡說,在呼吸平復之後,變得冰冷,“沒什麼好睡。”
這口氣陌生,但在昨日之後,就是意料之中。
梁徵看看視窗,外面仍舊是暗沉的,雨聲未停,外頭定然是無星無月,但他說得沒錯,這暗沉中也漸漸在泛起黎明的薄光來。等之越久,光線越發明顯。
他低了低頭,“凌姑娘一會兒會來照顧你。好好吃東西,好好喝藥。”
“不需要。”謝歡說。
梁徵靜了靜,“激怒我是沒用的。”
“對,因為你覺得我是好人,哪怕你厭惡我,你也不會讓我死。”謝歡撐著要坐起來,“梁徵,我也不是你那樣清清白白的大俠,該死的事,未必一件沒做過。何況這麼多年我爹……我只是袖手旁觀,本來就是有罪。”
“講歪理,講不過你。”梁徵擺出不聽的態度。
“我爹對我不壞。”謝歡繼續說。
梁徵想要從他聲音裡聽出一絲溫柔來,但仍舊只是平板的敘述而已。
“爹爹公務繁忙,我自小由娘教養。後來因為與爹爹相爭,不願回府,明明同在京中,卻不多見面,總叫娘牽掛不下。”謝歡忽然乾笑了一聲,“我一家亡故,我也無臉面苟存。你就算要我活下去,我活著,也是日日痛苦,豈不還不如死了的好。”
在說到母親的時候,他的冷淡沒有撐住,看起來只是從未有過的懊喪,倒說不上痛苦。可是梁徵知道他不見得誇張。他多年來或為保全謝氏,或為進忠君王,雖說滿是荒唐事,可已是竭盡全力。多年富貴榮華血緣親情都一朝崩塌,萬事成灰。
但不管發生什麼,尋死都是錯誤的事。
梁徵一直看到日照窗紗,才轉過來對他說:“你已是死過一回了,現在這條命是我的。”
“梁徵果然說這種話。”謝歡望向別處,“你救過我多次。要算,我這命早就是你的。但是……你就當做好事。”
做好事殺了你麼。
梁徵終於忍不住冷笑,“好讓我痛不欲生的好事?”
謝歡臉上有了一點被驚住的神情,隨即一軟,“我與你毫不相配。你,你何必費心。”
強壓著要被他激怒的心,梁徵半晌才答言:“活下去和我在一起,就是往後一世苦痛麼?”
本意不是如此,但怕否認了就被他繞回去,謝歡明知傷人話語,只是不答。
“我保證會好的。”梁徵沒有等他回答,抹去怒氣盡力溫存。
此時你再如何苦痛,但與我一同,往後不是都會好起來麼。
謝歡眼睫一動,往裡扭開了臉。
白日要去與喬子麟練劍的時候。梁徵就託了凌微照料。凌微雖是女子,但也身有武功,制服謝歡不是問題。
與凌微相對,謝歡愈發是無話。
對人都自知虧欠,又無處償還,索性自暴自棄一般當凌微不在。這全不是謝歡素日所為,凌微跟他待著有氣,頭一日忍了他,第二日就耐不住,就打發了容松過來。容松只當謝歡還是當日藥谷中樣子,照往常與他談天說地,謝歡初時憐他喪姊又是毫無機心,答他幾句,後來也只當未聞了。
水瑗讓人送信來說已四處散帖,不幾日就會有迴音。梁徵看完,遞給喬子麟也讓他看過。
“喲,難得看到越師弟的字。”喬子麟狀似愉快地抖了抖信紙。
水瑗手臂有傷,還能把字寫這麼規矩一定不是他了。
梁徵不在意這點事,“我應該回山了。”
“我還想什麼時候該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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