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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好半天都不能結束的纏鬥,對他們真是容忍太過了。
烈雲不再只是把人震開,側身拿住了喬子麟手腕,往梁徵胸前送去,順便拎過喬子麟身體去擋越岫的劍。
越岫謹慎又敏銳地及時收了,喬子麟則手腕被制,為不傷及梁徵,只有鬆手丟下劍去,被烈雲把他整個人一甩,撞上澗旁山石。
喬子麟從石壁上滑落,跌入水中,再無反應。
梁徵不知他生死如何,但未及救援,烈雲驟然逼近,近得可怖,梁徵驚得後退時已晚,腹上已捱了重重一擊。
要將人全身骨骼寸寸震碎般的力度,梁徵的思維都因此停滯了,無法控制全身,直直往水裡倒下去。
烈雲得意地笑著回頭看越岫。
“雖然天還沒亮,但你也看得見對嗎?這裡的花開得真好。”
被意外的聲音轉移了注意。烈雲看過去,雖然夜色中說話的人尚站得遠,但在他超凡的目力下,也看得明白。
居然是謝歡。
早知道青皇不會饒了謝氏,居然留下了謝歡性命麼。
往日裡見到他,要麼是錦繡朝服,那麼是綾羅環佩,總之都是富貴樣子。如此一身的素色,還是第一回見。又是瘦,瘦得脫了形,十分俊美因此減了三五分。
但他永遠比所有人都好看。忍不住不去聽聽他說話。
他說得沒錯。這山中居然百花未謝,黑夜中都可見繁盛。
有那麼一瞬間,感到被這人間的景緻喚回數十年宮中時光。雖然是混日子,但也曾愜意。
不過,那都沒有意義。
“青皇說你離開皇宮活不了幾天。”謝歡遠遠地說,他站在崖邊,扶著不知名的花樹讓自己在山風中立穩,“你果真不想活了?”
越岫沒有趁烈雲分神時攻擊,而藉此間隙去撈了喬子麟起來。喬子麟傷得不輕,深陷於昏迷,越岫希望他脊骨沒斷,此時也難以仔細檢視治療,只把他帶上岸去。他還想再去扶梁徵,但梁徵已自己從水裡站了起來。
——離開皇宮……因為我有更重要的事。我兒尚在,血脈尚存,活與不活,有什麼緊要。
“是麼?”雖然沒說出來,但謝歡好像聽見他心頭在說什麼似的,“那你還是好好賞此春夜吧,真可惜,不會有下回了。我不會想起你的。”
語氣非常遺憾,謝公子作弄人時的典型口吻。
梁徵說了一聲:“烈雲。”
他不願完全地背後偷襲,即使從背後出劍仍然先出聲提醒。
一劍刺空,烈雲從半空落下,把他後頸往水中按下。但梁徵分明已該是負傷,卻還是靈敏,不僅閃開他空中一擊,劍招變向,劃破烈雲肩頭。
這點小傷,烈雲全不在意。
大膽的江湖人士們已經開始出現在幾人的視線中。
越岫在烈雲要掐住梁徵脖頸前架開他,梁徵及時脫身,但與烈雲各自縱開後,突然同時再度出手。
這時的往來拼殺已經讓旁人看不清了,梁徵揮劍,烈雲揮掌,只一片眼花繚亂。
越岫想要相助,都不知哪裡助起。
謝歡扶著樹枝的手緊了緊。
“就算找到他,他也和你不一樣。”他說。
你不瞭解。烈雲聽到他聲音,但並不想要搭理。
“你曾同我言道,你只是想做一個人。”謝歡繼續,“我不信你想要你的後人從你自己都不願之事。”
梁徵的身體砸在山石上。
神智清明,知道自己噴了一大口血出來。
奇怪地,並不感到疲憊乏力,而傷痛也夠不上阻擋他。
謝歡不應該在這裡,但是叫謝歡走的話,他一定是不會答應的。也好,並不是想揹著他默默死亡。也許是真的從心底期盼他在這裡。
就算是不應該。
雖然因實在不願使他勞心而不與謝歡談及,但謝歡不會不知道他將要遇到的危險。一定要隱瞞他也隱瞞不過,但兩下明白地瞞著,好歹能一日日拖下去。
拖到而今。
謝歡沒有勸阻,只是站在這裡。
“你想說什麼?”烈雲問謝歡。
“就算旁人不信,說給我聽怎麼樣?到底為什麼要找你的孩子?”謝歡說。
一根柔軟草莖竟如利箭,扎入他身側樹枝。
“與你無干。”這是烈雲簡潔的警告。
沒有把自己一招斃命,謝歡覺得他至少還有一半是清醒的。這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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