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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我無人可問!”烈雲突然大笑一聲,如癲如狂,酒醉般懶散旋身轉向三人,手指點過越岫,又點過樑徵,“你知道麼?你又知道麼?”
喬子麟越窗進來,烈雲指著他笑個不停,“你呢?你知道麼?”
三人俱不回答。梁徵迫自己沉下心來備戰,而喬子麟尚沒有意識到荀士禎已然死去,正膽戰心寒地猜測烈雲這是怎麼了。
水瑗冷笑:“慢說這裡人都不知道,就是知道,偏也不告訴你。就是你把我們都殺乾淨了,也不告訴你。”
他從謝歡那裡要來金針,本是打算冒充烈雲之子。若能騙得烈雲大意,便如謝歡所說,將金針打入。可如今突遭此變,荀士禎居然如此身故,水瑗烈性上來,便管不得許多,將之前那點小計謀都拋開了。心裡一橫,一時倒是真不怕全給烈雲殺光,就是死不願叫烈雲得知他獨子在何處的。
決不想叫他如願。
怕他衝動上前貿然攻擊,越岫死死按著他。
“三師兄,究竟發生了什麼?”梁徵竭力冷靜,要問出詳細來。
“定是這瘋子威脅師父,否則好端端的,師父何必……”
荀士禎自行震斷心脈而死。
師父何來如此決心。
梁徵步子暗移,傳音叫越岫帶水瑗出去,自己漸漸挪到烈雲正面。
越岫看了烈雲一眼,依言拖水瑗往房外移動。
“師父怎麼了?”喬子麟惶然再問道,沒聽水瑗說出具體的詞語來,但這已經好猜,他盯著烈雲不敢過於分神,眼角餘光瞟過床上完全靜止的荀士禎。
被目光所印證的,是荀士禎確實是死了。
烈雲還在笑:“他以為他這樣,就能攔住我?哈!我管你們知道不知道,要知道就說來,要不知道,我一樣殺光你們!”
他一掌往正拉了水瑗退出門去的越岫揮出,梁徵先行攔下,不敢胡亂閃避使他擊中水瑗,硬生生接了。
他固然功力大增,哪敵得烈雲一掌。手掌相接,便如迎上鋪天潮水,站立不住,只得任憑身體往後飛出,以多少卸去些力,但已是難以控制。背後差點撞上門口越岫,還好被越岫按住肩膀相助一道力,才好好落地,沉重得不得不單膝跪下,喉頭一股甜腥,吐出來自然是血。
烈雲還稀奇地望了望他,“你功力比我想的可還要提高太多了。梁徵。若我尋得我兒,重振承天教,你不如也來。”
他果然不止想找兒子,還有東山再起之意。
梁徵不答,往地上一拍,借力朝他縱身而起,半空中已拔劍,是太華劍法起勢。
——趁烈雲對他還有三分輕敵,不必浪費機會。
這次不是倉促接掌,雖然內息尚未恢復平穩,但因是熟練,手裡無半分猶疑,挽行雲,斬流水。這突起的攻勢果然讓烈雲都始料未及,手臂沒能如預想中震開他劍鋒,被撕開一道血口。
梁徵想要乘勝追擊,但烈雲喝上一聲,雙掌揮出,四周桌椅陳設俱不能擋,頃刻成灰。梁徵避得及時,飛身閃出屋外。
喬子麟在梁徵出劍時已拖了荀士禎屍首出來,越岫自然是更早。這房屋禁不住烈雲怒火中雙掌之力,喀啦幾聲,轟然倒塌。屋內只有烈雲一人,但崩塌之山洞尚要不得他性命,何況這小小房屋。
梁徵仗劍等待在廢墟之側。
越岫把水瑗向喬子麟推了一把,“先走。”
這話是向喬子麟說的,要他帶了荀士禎遺體與水瑗先去安置。果然水瑗全不同意,掙著要與他們一起留下。
“三師兄,你帶師父去找謝歡。大師兄和我們一起。”梁徵迅速果斷地截住水瑗的爭辯。
喬子麟把荀士禎丟給水瑗,提劍過來,與梁徵、越岫各佔了一角。水瑗沒法棄荀士禎不顧,梁徵又分明是暗示讓他去找謝歡要承天玉看是否還可能有命可續——即使大家都心知是不會有了,他留此的助益確實不如喬子麟。水瑗無法,只得扛了荀士禎飛身而走。
還要安排被烈雲嘯聲驚醒的華山弟子與各門客人,水瑗自然知道費心。
喬子麟看了一眼越岫手中的劍。
他還用劍。
越岫專注看著劍尖所指,乃是廢墟之中幾不可察的鬆動處。忽然之間清喝一聲:“走!”
三人同時出劍。
三道青芒。
一點光破了劍芒而出。
烈雲似乎無心做任何防備,他的頭在剛才被擦破了,身上皮肉多有流血,他在廢墟上站直時,掃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