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第2/4 頁)
能夠擔心我一輩子!我能做給你看我還很好,我這幾天夠好了是不是?不,我只是想隨時隨地流淚給你看!我只想和在京城一樣,再也不理會你!因為我知道即使我無理你也只是會安慰我。可這些與你無關,我就算痛苦一世,我罪有應得,你為什麼要陪我?好不容易你活下來了,我好歹沒欠下你一條命,你就當幫我,好好活下去!我……”
他背轉身去。
梁徵愣了愣,詫異與之前的情緒攪在一起,幾回翻湧,欲說難言,緊閉了口要嚥下衝之慾出的咳嗽,揮拳擊在背後的牆上。
磚石牆上陷成深深凹痕。
在他移開手後,又被垂下的柔軟床帳遮蓋了過去。
謝歡被這沉悶響動震住,連雙肩的顫抖都停止。
“你還是這樣……怎麼不問問我?”梁徵怒極反笑。還是這樣,自顧自地做一切決定。
“你應該……”
“我應該怎樣,是我說了算!不是你!”梁徵吼過去。
謝歡有瞬間的畏縮,但接著像是辯解:“你自己不知道,你在昏睡的時候聽到我的名字,也只會難受而已。你應該安享世間一切之福,不是受困於我。”
“我是怕失去你!你只是因為我害怕失去你就要離開我?你恨我嗎?為什麼?”梁徵怒火更甚,“受困?你如果不想,為什麼一開始要那麼對我!”
為什麼愛我,為什麼抱擁,為什麼親吻,為什麼貼身纏綿。
“我沒想到會有今天。”謝歡說,維持了自己的平穩,“我需要你保護時,就要討好你。需要你愛我時,就要愛你。但我不能利用你一世……你還能遇上別人。”
“你過來。”梁徵說。
謝歡沒動。
“你怕我嗎?”梁徵皺眉問。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經不起激將,謝歡總算走近。
梁徵突然伸手把他拽上床來,翻身把他壓在身下,“你就那麼看我?”
從謝家出事以來,簡直不知道和謝歡爭吵了幾回。
謝歡像是拼了命地把自己僅有的幾處討人喜歡的部分無情地磨掉,只剩下一個愚蠢的,固執的,陰沉的半死之人,連以往清澈的少年氣,果然都是被扯掉的偽裝。
陪伴這樣的人一生?
也許確實是件不愉快的事。
但如果能控制的話,一開始他就不會選擇他。早在他獨自縱馬長笑之前,早在同衾共枕謝歡言語挑弄之前,早在謝府桃林花開滿枝之前,早在醉湖之上滿月初現之前,不知多之前的之前。
他選擇了,就只有這一個,再沒有別人。
“早知道有今天,你會如何?”他笑著問謝歡。怒氣之至,反而忘記其他能有的表情。
謝歡不答。
“早知今日,”梁徵自己回答,“我寧願和你一起死。”
把他拽過來,也許是想更清楚地看到他痛苦,也許是想親吻他,甚至強迫地佔有他,但這只是短暫地怒火,在凝視他如畫眉眼時,就已下不去手。
居然捨不得他難過。
梁徵放棄了,從他身上移開自己,靠床去咳。稍微放縱,就咳得胸口劇痛,呼吸辛苦得難以堅持。
謝歡抱住他,恐慌地要阻止他咳下去,但是不行,他幾乎含著報復地快意悲傷地想,你有沒有真的考慮過如果我要離開你,你會怎樣?
是不是享受著這痛苦,數落著你自己的不是,然後安然地把我封存心裡,留在每一個噩夢的結尾。
你是想要被懲罰麼。
他終於咳出血來,並且仍然無法停止。
謝歡跳下床奔出去大喊容松的名字。
這麼大張旗鼓地驚慌。真不像是謝歡,謝歡在得知全家盡亡之後,仍是清晰地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你居然這麼容易失去冷靜。
你知不知道你有多麼離不開我。
在你其他離不開的人,都已離開之後。
容松幾根恰到好處地刺入他穴位的銀針使梁徵暫時平靜下來。
不用再劇烈地乾咳,呼吸就容易不少。
梁徵睜眼看著為了不擋住容松而坐在地上,仍舊是滿臉惶然地謝歡。
只是還能再看到他一眼,竟都有些“太好了”的心情。
梁徵深深地呼吸。
容松正在數落謝歡,謝歡一句沒反駁地聽了。
“不要說他了。”梁徵說。
容松住了口。
“謝歡,”梁徵低頭看著謝歡,“如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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