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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先生那邊,我託人去問過了,聽說你又端正又勤快,又道大戶人家的丫鬟出來都懂事,願意得很。我沒叫人說你是謝府出來的,往後說與不說,全在碧紈你。”謝歡看著她頭頂,“碧紈若是願意了,我馬上就送你出去。”
碧紈把他手臂一拽,“哪有這樣快?”
謝歡把唇角一勾,“你願意了。”
碧紈飛紅了臉,重又放開他的手。
“張先生是好人家,但凡好人家,多半是不大瞧得起我們謝府的。但你一個丫鬟,就算知道了你來歷,也計較不了你什麼。”謝歡緩緩地說,“我已安排下了人,今日就送你先出去寄住別家,花轎沒幾日就來接。”
他算得明白,早知碧紈不會不願意。
總不至於在謝府蹉跎了一輩子,帶他長大的丫鬟,多少也有些志向。
青皇早已盯住了謝府,因此雖不可盡數遣散了眾人走漏訊息,但送一兩個出去,青皇或許也就容忍了。
“你也忒急著要攆我了。”碧紈有些慌。
“難得好事,拖著也沒意思。”謝歡一笑,“你去稟告老夫人一聲就收拾東西,我娘不會攔你。”
母親絕不會阻攔碧紈。
青皇開恩單同他透露了此事,雖說叫他只管自己,多一個人也不饒,但當晚他還是回來見了母親。
因此,謝夫人知曉此事。
那時本是拐彎抹角來勸母親與自己一同趁春色未盡往京外出遊,但說她不動,終於吐露真言。
於是她更加不肯離開。
其實沒勸說之前,也是猜到的。
謝歡獨自在房中坐了一會兒,對眼眶的腫脹有些絕望。碧紈看到也就罷了,對旁人可怎麼說起。原沒想到會失態至此。
突然那樣貪歡,事後又沒怎麼清理身體,哪裡都感不太自在,不過都是自討來的,只得忍忍。怎樣的疼痛都忍過,這一點其實不算什麼。只是頭腦隨之昏沉,讓他對自己極為不快。
甩開心中各樣陰霾,他決定先去見母親。
本想把無雙劍留在房中,遲疑之後還是佩在了腰間,就這樣去了後堂。
母親剛起,正被伺候了梳洗。聽見說他進來就回了頭,“你要送碧紈走?”
謝歡跪地行過禮,才回答說:“是。母親允了麼?”
“有什麼不允的。”謝夫人不直說,轉頭重望鏡中,“贈了幾件衣服首飾,又封了百兩銀子與她。總不會叫她嫁過去吃虧。”
和自己說得類似,謝歡發笑,過去接手了丫鬟手裡的梳子給謝夫人梳頭。
“你昨夜去了哪裡?弄成這樣才回來。”夫人問。
謝歡不答,謝夫人便揮手叫別人都退了。這是母子說些私話的意思,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隱瞞。謝歡給她盤好了頭髮,扶著她的肩說:“我去見我意中人。”
夫人以為他玩笑,“什麼時候了,還出去禍害姑娘。不如在家好好陪陪我。這些年你同你爹不睦,連同我也見不著你幾面。”
“不是姑娘。”謝歡探手去妝臺上挑花簪,“娘不知道。是位大俠,救過我的命,人良善得不得了,功夫也好,連長得,都是千里挑一的。我對他傾心已久。”
“說什麼笑話……”夫人還要責他,但謝歡低頭看向母親,神色沉穩不似說笑。
謝夫人僵住了。
回過神來時,已用力把謝歡往旁一推,指了他就要罵,但平日溫和慣了,居然不知道要怎麼罵出口。指尖顫了半日,終於是自己頹然坐倒。
“我只道你爹冤枉你,無端將你打得恁般悽慘。誰知道你果真是如此的……不知廉恥。”
謝歡被她推在一邊,倚著牆低笑,學她說話:“什麼時候了,娘還同我計較這些。”
謝夫人扶額許久,果然是這種時候,什麼事都懶得計較,揮了揮手,已是無力:“不孝子。”
謝歡並不辯駁,只默然走回她身邊。
“你怎麼還不走?”謝夫人低低地問。
謝歡正放輕了手給她簪上珠花,被問到就說:“娘不走,孩兒自然也留著。”
“自小嚴遵三從四德,越是如此時候,我如何走得。就是陛下降罪,也確是我不賢德,勸不得夫婿為善。”謝夫人抬手按上了他的手背,“也好,我們一家人,都在一塊兒。只不知道你姐姐,還有你那幼弟……”
她抓了桌上手帕掩面,但胸口明顯的幾下起伏之後,並沒有流下淚來。
門外有家僕高聲報說:“老大人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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