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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不過三四歲,看起來卻已如五十歲的老婦,華麗的衣衫包裹住的是顆蒼老的心,想來她便是爭贏了鬥贏又如何,她又能剩下幾多光景享受她的所得?何其可悲!
“大夫人既能信守承諾,我死又何妨!”
他仰頭服下毒酒,摔下杯子扭頭就走,混混厄厄的腦子裡只記著一個念頭,便是死,他也不要死在這兒——令人噁心的家裡。
“後來呢,後來怎樣了?”
聽得正入迷,說故事的人卻嘠然而止,小王爺如何肯罷休,迭聲催促著討要故事的後續。元夢華嘿嘿笑了笑,擺擺手便要離開。不料任性王爺拽住了不放,硬是要下文。眼見近日來拼了命與他爭風吃醋的傢伙竟像個孩子似地死纏著不放,自己扯了幾下都沒能從魔爪裡拯救出袖子來,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只得重新坐下來,夾雜幾絲池塘水氣的風拂起落在額前的碎髮,一眼看去倒有幾分恬靜致遠的仙氣。
“後來,後來遇見了虹,被他救了。再後來,我一把火燒了那個無情無義、物慾橫流的骯髒之地。哈哈,東南六省,康寧之家,不過爾爾。”
皇甫樺聞言為之一驚,怎麼都想不到面前看似無害的無賴男人居然如此狠得下心腸,即便是在宮中長大,看盡世情冷暖的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可怕的並非他親手殺死了那麼多的血親,而是他親自下了手卻全然不以舛。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元夢華眉眼含譏,捋捋被拉皺的長袖,平日裡再尋常不過的動作,現下看來竟是說不出的妖嬈危險。
“樺王爺,您可滿意了麼?”
皇甫樺早被他嚇得蒙了,悻悻然鬆開手,茫然看著元夢華施施然消失在迴廊之間,待他回過神來,驚覺已汗溼重衫。好可怕的人,喜怒不形於色,若不是親耳所聞,又哪裡想得到他居然……
“來人!備轎!”
是人總有身份來歷,本王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聖!
一乘青色軟轎匆匆抬進了戶部。聽聞延臨王親至,戶部大大小小的官員無不爭相來迎,一時間倒把個戶部大門堵了個水洩不通。
正著急上火了要刨根問底的皇甫樺哪還有心思跟他們應付什麼虛禮,急吼吼屏退了一干上前巴結討好的大臣,單留下了戶部主事的幾個尚書侍郎,批頭蓋臉地砸下心裡頭的疑惑。
“今日本王前來是要仰仗諸位幫忙,幫本王尋個人的戶籍底細。”
一干臣子們一聽自然明白,又是哪個不長眼的犯到了這位了不得的小王爺,正想著法兒地要整治人呢。好可憐好可憐,誰讓他誰不能惹,偏要跟延臨王爺過不去呢。他們實在不想跟自己個兒的身家性命過不去,不管是誰,自求多福吧。
“請王爺吩咐。”
“本王要查的是個叫元夢華的人,男子,二十來歲吧。本王要知道他的身家來歷,總之查得到的東西本王都要知道!”
多簡單的一個命令,他王爺一句話的事,他們戶部倒好忙個人仰馬翻。戶部左侍郎硬著頭皮充當一個只出頭鳥。
“卑職斗膽請教王爺,此人除了名姓之外可有其他可考之處?”
“這……讓本王想想。”
貿然衝到戶部來,全憑著一時的心血來潮,可真要問他有何檢視的線索,似乎又少了點。元夢華本就來歷成迷,加上說出來的話十句裡倒有七八句無處著落,仔細想想,還真沒什麼可循的……等等,方才庭院之中他似乎說過一句什麼話來著……
“‘東南六省,康寧之家’,對,就是這句話!不會有錯!”
“東南六省,指的該是南方吧。”
“嗯,此人出身富貴之家,而且據聞偌大的家宅一夜之間被付之一炬,想來並不多見,應該不難尋找。”
“是,卑職記下了。卑職等查到後立即命人通報王爺。”
皇甫樺端起戶部奉上的茶抿唇嚐了嚐,英挺的眉稍稍打了個結。
“這茶不怎樣,勉強可以接受。事情卻緊急得很,不勞幾位大人再奔波,本王坐這兒等就行。麻煩諸位手腳快些個,可好?”
一眾堂官紛紛面上變了顏色,赤橙黃綠青藍紫七彩俱全,倒像是開了個染料作坊,個個眼直勾勾地著某位端坐堂上有如大爺一般的王爺,恨不得能立馬暈過去了事。
皇甫樺兩眼一瞪,沉聲道,“怎麼,諸位大人還不動手,非得本王一個個地請才行麼?”
底下的人如夢初醒,臉色變了又變,想來也送不了這尊大神了,只得作鳥獸散,拼得漏夜趕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