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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天雅過逝已有一年多,此人形貌雖極為肖似,神情間卻不若天雅悽苦,反倒隱隱有幾分不屬凡間的仙氣,何況天雅頰上刻印極深,連自己都束手無策難以除去,天下間更無第二人有回春之術。他與天雅竟似一個模子中刻出來的兄弟,仔細看看卻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他是關心則亂這才遂了師妹的心願乖乖前來,明知天雅早死斷難有回魂之理,還是不肯死心。
“莫大先生,妾身冒昧相問,此人究竟與兩位有何淵源,何以雲夫人與您一見之下都大驚失色?”
雲嘉儀眼光一閃欲言又止,莫問天苦澀一笑,仰天長嘆。
“事關皇家秘辛本不該告訴你,死者已矣,知曉了也無濟於事。”
歡場中打滾多年的水依依何等靈巧的人物,何況能令素來冷心冷情的莫問天都珍視的人物舍“他”其誰。
“可是……天雅?”
“何苦定要弄個水落石出呢?”
“請先生務必告知,小公子是依依的弟弟,也是依依的恩人,依依……依依定要問個明白。”
“我……”
“囉囉嗦嗦,你不說我說。你那天雅弟弟就是先帝失落民間的皇子,死後追封‘延雍王’。你丈夫救回來的那人長得與死去的天雅一般無二,你說我那莫師兄哪能不上鉤?”
朝中早早頒下旨意封先帝的皇子皇甫雅為王,皇家秘辛本與平頭百姓無關,若不是這位短命的王爺恰巧與他們的小公子有著相似的名字,他們根本不會記得還有這麼位少年王爺的存在。
原來小公子竟是皇帝的兒子,太子帶他離開後更有了番偶遇,更難相信他們的小公子早已殞命多時了。這一切的一切他們都直到此刻方知……
“莫神醫,雲,雲夫人說的可是真的?”
柔情女子杏眼含淚,雖是求證心裡早已信了十分,可憐小公子不及弱冠之年便即夭折,難怪莫神醫一見到客房中人大驚失色,想來竟是逝者還魂。
莫問天心中最痛不過此事,乍地傷疤被揭,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低垂了頭攥緊了小鳳兒的手。鳳三手骨被他捏得生疼,卻也深知此刻莫問天心疼更甚,鼻子一酸淚珠子眼看就要往下掉。
水依依不見他說個“不”字,不言而喻,人死萬事休,莫問天也是自疚過深才為雲嘉儀所使乖乖跳進了陷阱。可恨小公子死時他們鞭長莫及,小公子歿了還攔不住被人拿來利用成誘餌。是他們無能,保護不了小公子。
擦淨淚,水依依自知失態藉口斟茶帶著丫環們退開去。亭中只剩下三位名滿江湖的豪俠算他們的陳年舊帳。
再如何對雲嘉儀的心狠手辣恨得牙癢癢,莫問天也不可能真的同師妹大打出手,更遑論雲嘉儀武功之高足以獨步天下,聯他與鳳三兩人之力也難阻止她隨心所欲行事,眼下情勢受制於人,由不得他拿主意,只能靜待雲嘉儀有所表示。
三人相見相厭,雲嘉儀似也不欲與莫問天多加解釋,纖纖蓮指微微一翹,輕描淡寫定下了旁人的生死。
“我要帶他回‘天雲宮’,你得跟我走。”
莫問天聽了只想吐血,這,這,這女人任性到了這個地步,斷送了天雅的命還不夠,如今還要再拽個不相干的人進來,她腦子怕是被水灌了,怎給她想出來的!
“他再像也不是天雅,你沒權力帶他去任何地方。”
“是,可他也沒說不願意去啊。他要去哪兒不是師兄你說了算的吧。”
“雲嘉儀,你到底想幹什麼?”
“不想幹什麼,好久沒見著天雅了,有些想他,我又不能去挖墳掘屍,掘出來也見不著了。眼前就有個現成的,我帶回去看看,等看到厭了或許就會放了他。”
再次吐血,莫問天徹底無言以對。
“雲宮主,你自帶他離開就是了。為何還要勉強問天跟你回去?你不是早許諾過會放他自由嗎?”
“嗯,說得有理,我不強迫他就是了。”雲嘉儀煞有其事地點點頭,鳳三公子一顆心還沒落地,轉眼間又被她氣到不行,“偏巧這人與天雅像了個十成十,我對他父親的怨恨還沒消呢,要是莫師兄捨得不聞不問,我倒想再在他臉上刻點什麼洩洩憤。你意下如何啊,莫師兄?”
莫、鳳二人同時吐血,徹底翻白眼倒下。
還能怎麼樣,光憑著這人與小雅一般無二的容貌,他們也不捨得讓雲嘉儀再有機會下毒手啊!
“去,我隨你去就是了。”
雲大魔女得意得險些仰天長笑以示慶祝,心滿意足地眯眼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