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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下也大概沒空理你了,午前我在大門碰見杜長老帶了個女孩回來,估計你們北壇要多一位小師妹啦。大師兄這會被杜長老叫去,大概也是為了這事吧。」
尉遲律明顯一怔,好似霎時未能理解那些字句似地皺緊了眉。須臾,腳步急起,像是焦趕著去何處。
「小師弟,我今天可不會放過你,接我一招再說!」
嚴略在後頭追了上來,一邊叫著,長劍自劍鞘抽刮出尖脆聲響,在午後的雪月峰異常刺耳。
被人如此撩潑挑釁,換作是平日尉遲律自當奉陪,然他此刻心有疙痞,只想趕去恩師那裡看個清楚,心思未曾放在這較量切磋上頭。恍惚沉吟之際,沒料到嚴略突然提劍而至,尉遲律霎時間沒有防備,臂上倏忽多了一道血口。
「你!」尉遲律吃痛怒瞪,怒氣霍地湧上。
「呃、小師弟,你沒事吧?你幹麼不閃不避?不就說了要過幾招而已,你小氣什麼?!」嚴略顯然沒想到對方竟不出招,現下見了血,並非他之本意。
☆、〈雪月歌〉30
尉遲律終究是年少氣盛,哪有別人傷他而不還手的理,當下想也不想就拔劍回擊。他的劍出得忒快,嚴略幾乎只聽到曠然雪影中的一聲清響,轉瞬間一把亮晃晃的銀劍便疾地攻上,直朝自己肋側而來,嚴略下意識舉劍攔擋時,肋處已被熱辣辣地劃了一下。
「尉遲律,你什麼意思?」嚴略臉色一變,劍脫了手,捏著血傷處。
「你傷我一劍,我回你一劍,不該麼?」尉遲律哼哼聲,一臉倔傲不羈的無愧,不認為自己哪裡不對了,冷眼睥睨的神態彷佛在說著活該。
「我方才明明是無心的,你卻是故意傷我,還在這裡大言不慚?!」
「我怎知你是有心無心,嘴長在你身上,你愛怎麼說便怎麼說,我可不知是不是真的。」
「可惡,你──」嚴略氣得臉上一陣青紅,正要發難,迷濛雪沫中一抹仙白冷淡的身影驀地映入眼角,滿嘴罵語登時吞回肚子裡去,「……大師兄。」
尉遲律聽了這一聲叫喚,眼底冷傲微凝,愣愣地回身望向身後不知何時出現的顧長歌,淡漠相睇的溫俊臉容未及開口便教尉遲律沒來由地一陣心虛。
顧長歌徐步靠近,一如既往的清冷臉色看不出喜怒,「怎麼了?」
「我可什麼都沒做。」尉遲律悶聲道,哪裡還有剛才那不饒人的架勢,態度截然不同。
嚴略大怒,側身把肋傷露出來,「這叫什麼都沒做?!啊?!」
「不就這麼點皮肉傷,會死人不成?刀劍無眼,流個血就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你不是要與我較量,我這不成全你了,你自己避不了我的劍就什麼好怨人的?還好意思跟我師兄告狀?」尉遲律對上嚴略又換了一張臉,不屑地反唇相譏。
顧長歌像是習以為常般地無奈暗歎,含著責備的眼神隨之落在尉遲律身上,「律,不許再說。」
這話既輕且淡,偏生就教尉遲律閉嘴不吠了。顧長歌淡著臉,側首朝嚴略歉聲道:「抱歉,都是我師弟不好,我回頭一定會好好管教,還請嚴師弟莫要與他計較。」
這話聽上去是對尉遲律的責怪,然而顧長歌音容溫和,一點惱怒的痕跡也尋不著,可想而知他口中所說的管教會否兌現,嚴略非瞎非聾,哪裡會看不出聽不出,可對方是堂堂大師兄,不看尉遲律的臉也不得不看在顧長歌份上,就算顧長歌明擺著偏私要就此把事蒙過去,他也是半句異議也不能有,再說這事本來就有自己的錯,他要吵下去底氣也是不足,更不敢跑到師長跟前去說事。
「……我做師兄的怎會與小輩計較,這次就算啦!」嚴略當著顧長歌的面什麼怒氣也不敢發作,只能佔些嘴皮子的好處,拂袖走人。
尉遲律在嚴略身後不屑一哼,卻在觸及自家師兄一臉淡漠後不覺噤了聲。
「不是我,這回可不是我惹事生非,是那嚴略先挑釁我的,說什麼要見識一下大師兄教出來的人,我都說不好了,他還一劍揮過來把我砍傷了,我這才回他一劍的。不信,你瞧。」尉遲律悶悶地道,忍不住要把這口怨氣吐出來,更怕顧長歌真氣上了自己,討憐般地將受傷的手臂側過去讓他瞧清。
顧長歌垂眸看著師弟臂上的血口,為那傷痕淡淡蹙了眉,話聲卻一逕平板清冷,「你平日態度若是謙虛一些,怎會招惹人家挑釁?」
「這也能算我錯?!」尉遲律瞠目,極度不滿自家師兄幫別人說話而不幫自己。
「我早已告誡過你平常待人要再溫和些,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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