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回答出來的永遠都是伏霞殿。
先皇又常喜歡在朱明風找他的時候玩兒消失。
伏霞殿是淑宛娘娘的寢宮。
事情沒到一輩子都想不明白的地步。
朱明風跟著柳太傅開始做學問,做了幾年之後通了些人情俗禮,漸漸就明白每每去伏霞殿找先皇,常年得到的‘若非召見不得擅闖’。
心裡頭明白了,反倒覺著豁然開朗。
在這之前人人都說他好福氣,母親是皇後,他一出生便是個未來皇帝的身份,聽得多了,朱明風也真那麼相信過。
但那都是之前了。
七八歲那會還會偶爾問問皇後,先皇為何從來不主動來看看他,像抱皇弟一樣抱抱他,陪他說說話。
日子一久通了許多道理之後,便不再提起先皇。
稱不上心裡頭不在乎,而是許多事情心裡頭在乎在乎就行了,露在臉上是等誰來心疼呢?
皇後望子心切,甚少過問朱明風心的意思,母子間的交流少之又少。
只道朱明風身為儲君,儘早學上治國之道就是。
功課做的沒日沒夜,皇後又過於嚴苛,朱明風就連能找個人說句話都沒有了。
而在日後登基,往常將太子束縛慣了,便也想著這麼管制皇帝。母子之間的矛盾數不盡數。
要說唯一能挑出來感謝先皇的,除了養育之恩,那就是柳旭了。
偌大的皇宮,能有個合得來,又無話不談一塊長大的伴兒,也算是個好事。
柳旭和朱明風一同長到十八的時候,終於鼓起勇氣問了朱明風個大逆不道的問題。
說句心裡話,我總覺得皇上封你做太子,是補償他不疼你。
朱明風眉梢一挑,顯然是給這話逗樂了。
你覺著這是補償?
啊,難道不是?
人人都這麼想。
朱明風似笑非笑的模樣直讓柳旭察覺自己說錯了話。
我父皇可沒那麼善良,你該聽過什麼叫高處不勝寒。
他只是捨不得他的彬兒受這份苦罪罷了。
柳旭一怔,忙說,嗨你別想多了,皇上不會這麼做的。
是啊,我父皇在人前勤政愛民心存仁厚,怎會是薄情寡義的主兒不是。
你這麼想就對了。
朱明風笑笑,淑宛娘娘得我父皇寵愛勝過我母後萬千,卻始終只是個貴人,連個貴妃都沒當得,若不是因為這後宮裡頭枝頭攀得越高,小命就越危險,你以為我父皇是為了什麼才這樣做?
我與你打個賭如何?
賭什麼?
我賭父皇定不會讓我皇弟涉足朝廷這種是非之地,會封他個王爺噹噹,離開京城。
柳旭聽他說得自信,心中不免猶豫,處了這麼多年,朱明風還是頭一遭和自己說這些掏心話,平日裡鬧慣了,從沒想過朱明風也是藏得住心思的人。
我不和你賭,我相信你說的。
先皇在同年駕崩,這讓誰都沒有預料。
臨走前叫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了朱明風一人在床前。
見朱明風伏著身子作哭狀,先皇顫巍巍地出聲了,我知道你沒哭,把臉抬起來吧,這樣好說話。
朱明風聽了,將連抬起,果真臉上毫無表情。
先皇微微一笑,你這孩子,要別人看見了,指不定得戳你脊樑骨,罵你不孝,父親死了都不掉眼淚。
朱明風坐在了床沿,說,哭不出來。
為什麼哭不出來?
還會哭的年齡已經過了,您說吧,想和我說什麼?
先皇的發聲已然有些困難,竭力動了動喉嚨,才出來點音色,氣若游絲。
好好照顧你皇弟,他還小,很多事情都不能像你一樣看得明白,遺詔寫了,封他當個平陽王,封地不在京城,平日也煩不到你,就是希望,若他有什麼難事,你作為哥哥,可以幫幫他。
朱明風咧了個笑,在先皇眼裡看著格外難看,一點兒生動都找不到。
先皇就像用盡渾身的力氣,伸手握住朱明風的腕,你。。。你會記得我所說的這些話麼?
朱明風定定看著他,千言萬語卻都說不出來。
說難過不像,說心寒也不是。
只知道那種滋味淒厲到彷彿拿著刀子剜在骨頭上。
曾經兒臣也想問,您會記得兒臣說過的話麼?
兩年前初春兒臣說想請父皇一同賞花您還有印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