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2/4 頁)
朱明風點了點頭,介面問道,除襄陽旱災,可還有什麼事?
柳太傅細想了番,回皇上,都是些老臣和丞相力所能及的事務了,暫無其他。
甚好,這些日全倚賴太傅和丞相處理朝中,既然朕身體已無大礙,那麼就準太傅和丞相幾日假期,好生休息一番。
謝主隆恩。
待柳太傅告退,朱明風便上了永喜宮,想同太後聚一聚。
聽聞他在病中,太後一度守在床前整整幾夜沒有閤眼,生怕一個閃失朱明風就在眼前不見了,就像先皇那樣,沒有任何徵兆。
人說這樣的想法十分不吉利,尤其還是對著當今天子,朱明風聽了,不以為意。
在先皇生前太後就受夠了寂寞煎熬,面對生生死死前所未有的恐懼。
先皇冷落了太後一輩子,走得悄聲無息,病榻前兩人說過的話甚至不過十句,不說太後,朱明風都覺著有些欲哭無淚
母子關係不好,彼此都心知肚明,登基之後兩人的隔閡愈發顯見,一日比一日深。
一番冷清叫太後常常想起先皇還在世的時候,自己也是這般了無生趣。
遂開始供奉佛像,潛心修佛,養了些花鳥自我慰藉。
兩人開始不常相見,有時太後去御佛寺誦經,一去就是幾個月,朱明風想和她說說話的時候,永喜宮空空蕩蕩。
偶爾幾次能坐在一起用頓膳,話話家常,太後又淨挑朱明風不喜的話題說,惹得朱明風聽也不是,不聽也不是,上下不得,一頓膳下來吃進肚子裡的東西寥寥幾口,哪還有什麼母子間的親情樂趣。
只不過歸根到底兩人的關係是母子不假,血濃於水,饒是多有矛盾,朱明風也斷然不會對太後有所冷落,時不時還是會去永喜宮坐坐,若遇上太後不在,那就在平日和太後一起用膳的水榭園站一會,替太後瞅瞅她養的花鳥。
平平淡淡幾年時間,還像太子時期母子沒什麼太深的交流。
但是這遭朱明風害病,卻是真真讓太後想了太多事情。
且不說朱明風自小就極少生病,就是偶感風寒,也不曾這樣嚴重過。
太醫的說辭清楚明瞭,一句句都像錐子,扎得人疼痛。
太後守在床前,朱明風的臉就像白紙一張,面容裡說不出的和先皇相像,忍不住就要掉淚。
先皇冷落不打緊,只是倘若幼年先皇能同朱明風說多幾句話,朱明風也不會是這樣凡事都不願說的性子。
這比母子感情不好還要讓人難過。
自小由於先皇的偏愛分明,就希望朱明風能比朱明彬更為出色,讓先皇有所注意,怎奈先皇誰都看不入眼,只容得了淑宛貴人和朱明彬,幾度心灰意冷,仍是不願放棄,對待朱明風的功課也愈發嚴苛。
想想有錯的不止先皇,就是當母親的,也難辭其咎。
當初朱明風曾問,為什麼先皇不肯像對待皇弟那樣,抱抱他,同他說說話。
若在當時,身為母親的,肯伸出手,抱抱他,是不是情況就會大不一樣?
一切好像都太遲。
落紅稱太後今日有些累,已經睡下了。朱明風問了些太後的近況,得知一切安好,才放下心,交代太後醒了,同她說一聲,明日水榭園一起用早膳。
回來的路上去了趟聽雨軒,結果寧妃不在,伺候的宮女說,德清貴人邀她去教刺繡,可能得晚些才回來,問要不要差人去傳喚一聲。
朱明風揮了揮手,示意奴才們都下去,心裡頭無趣,折回寢宮裡打算歇下。
窗外夜色十分濃,無月,卻是連星星也模糊不清。
披著件外衫朱明風在窗前站了許久,竹雲生怕主子又著涼,先前的三十杖刑深有畏懼,上前勸道,皇上,今晚上風大,您就別站這吹風了,歇了吧。
朱明風沒反應,就著窗前的椅子坐了下來,眼睛卻仍是盯著窗外邊瞧,活像外邊有什麼好看的東西。
竹雲沒敢再出聲,偷偷抬起頭來瞅了眼。
朱明風的臉輪廓分明,五官又正,只看個半張也是俊俏。
生氣起來威懾四方,不說話時好似溫柔百轉。
就是沒見過主子開心的模樣,不知他笑起來,是不是也像不說話時這般好看。
朱明風看了好一會,突然開了腔,竹雲啊,你是為的什麼進宮來?
回皇上,奴婢自小家境貧寒,當然是為能補貼家用,才進宮當的宮女。
這當宮女,也沒多少好處吧,你這樣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