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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他身後,是看守糧草的室韋兵,他們全都被人以極其利落的手法扭斷了脖子,此刻正一個個歪歪斜斜地堆靠在一起,像是被人隨意扔棄的垃圾。
他認得營前那人——
“陳鬱川。”似是怒到了極致,這軍師反而勾起了一抹笑,“你以為憑著這些人就能滅我室韋?”
陳鬱川挑眉看了他一眼,又扭頭看了看伸手仍在放火計程車兵,見火勢已是盛極,便抬了抬手,道:“撤。”
軍師已是面色鐵青,厲聲道:“弓弩手何在!”
“在!”
軍師身前列開一排弓弩手,拉弓直指輜重營前的陳鬱川一行人,那動作整齊劃一猶如一人,隨著軍師高舉的右手落下,數十羽箭如急雨一般直直射往一眾大慶士兵,陳鬱川將手中銀槍舞在身前,銀光過處只見淬了毒的箭頭紛紛墜落,室韋兵一時大恨,眾人手下連章法也不顧了,一時間羽箭齊飛,也不知對手是否受了傷。
陳鬱川並不戀戰,率餘下五十人邊站邊退,軍師疑他們還藏了後手,怕有埋伏也不敢再追,只能恨恨地看著那數十人的身影如鬼魅一般隱匿在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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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勒德與陳淵戰得正酣,互見北方天空升起濃濃煙霧,兼有沖天火光,當下心中一跳,以大刀橫在胸前架住陳淵銀槍,匆忙間回頭張望,卻聽陳淵在他身前笑道:“伊勒德將軍,我可是早就問過你要不要議和,你可知,你室韋大軍的糧草因著你那一句拒絕,如今已化成灰燼了!”
心中隱隱的猜測因陳淵這一句話得到證實,伊勒德目呲欲裂,怒吼一聲猛地撥開了陳淵的銀槍,卻不料陳淵就勢將長槍刺向他胯下駿馬的前蹄,戰馬吃痛半跪下來,伊勒德不得不跳將下來,才一站定便被陳淵抵住了脖頸,他抬眼看去,陳淵一挑眉:“你輸了。”
將軍被擒,室韋兵一時方寸大亂,幾乎是毫無抵抗之力便被陳家軍以繩索縛了,連成一大長串跪在了幽州城長街之上。
伊勒德是將軍,並未如其他俘虜一般捆在一處,他被陳淵親手綁在營中,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甘:“你們可是一早便知我們今日突襲?”
陳淵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自然。”
“誰出賣了我們?!”伊勒德猛地瞪大了眼睛,心中憤恨之火越發猛烈。
“不是你軍中士兵。”陳淵看他臉色便知他心中所想,當下搖了搖頭說道:“這訊息是你自己告訴我的。”
伊勒德一怔,情急之下竟用了室韋語:“怎麼可能?!”
對於這位不過三十上下的室韋大將,若非兩國交戰,陳淵實在是非常欣賞對方的,有勇有謀,忠心向國,早年兩國交好時他二人曾有過一面之緣,頗有“英雄惜英雄”之感,只可惜……
陳淵悠悠嘆了口氣,“你室韋原是以遊牧為生,素來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只是近日卻一反常態於深夜大練兵,只怕是為了適應今日突襲吧?”見伊勒德點頭,他復又道,“另外,幽州守將中有內奸,我雖知道,卻不清楚到底是何人,只得放了個‘立春出戰’的訊息,多虧你們今日出軍,才讓我們把那奸賊給逮了出來,多謝。”
陳淵言罷便是看也不看伊勒德慘白的臉色,徑直往門外走去,只是向左右看守道:“這裡面是室韋將軍,不可失了禮數。”
因著今日清晨這一場鏖戰,大慶大獲全勝,幽州守將個個都是心裡歡喜,此刻聽說對那室韋將軍不可失了禮數,也覺得無可厚非——反正那勞什子將軍都是階下囚了,只需看守周全不叫人救去便是,對他禮數週全點也無甚所謂。
待左右齊聲應了,陳淵這才點了點頭。陳家軍於所獲俘虜是分了三六九等的待遇,為將者,受上禮;為兵者,受下禮——當然,這上禮下禮對方也不是很想接受就是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對你沒看錯這場戰爭結束了】
☆、第 71 章
北疆捷報傳回帝京時謝映廬已在前往幽州的軍隊中了,幽州一戰耗損頗多,守城將士物資補充自不必說,還有無辜百姓及傷亡戰士的補給也要備得充分才是,單隻糧草一樣便是十萬石,謝映廬又從自己私庫中取了絲緞銀錢貼補陳家軍,故而此行頗為浩蕩,傅玄曾笑言:“單隻用銅錢也能將那室韋兵砸死。”
謝映廬聽聞北疆大捷時已是數日後了,他心裡歡喜,手裡摸著霜降的鬃毛輕聲道:“霜降,我們此去正是時候,去了就把阿川哥哥接回來……”說著忍不住笑了,覺得自己這就是遠去幽州將自己的伴侶給迎接回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