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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亦是隨之柔和,他朝謝映廬招了招手:“阿卿,過來。”
謝映廬應了一聲便縱馬跟上,隨手將落在馬鬃上的一片樹葉拂去,抬頭看著陳鬱川:“哥哥,我們可要再走得快些?”
二人在外只以兄弟相稱,陳鬱川也只喚謝映廬作“阿卿”,日常行走也是頗多注意,並不敢隨意暴露了身份,謝映廬初時聽得“阿卿”這稱呼只覺得陌生極了,陳鬱川每每聽著謝映廬叫自己“哥哥”時也總忍不住要想起那位遠在邊關的正牌謝家大哥,好在平日裡謝映廬也是阿川哥哥的叫著,這麼來回兩日,倒也漸漸習慣起來。
“行程倒也不趕,”陳鬱川搖了搖頭,“我們本就走得早,這般行至宣州時比那邊的布商集會還早了十來日,作為初次參加的客商,倒也算合適的。”
“嗯?”謝映廬聽他說完,微微瞪大了眼睛:“父親他騙我!”
陳鬱川一愣:“騙你?”
謝映廬憤憤道:“父親說什麼行程緊迫,讓我不可在路上太過耽擱,早些趕過去才是正事!”說著他很是哀怨地嘆了口氣:“父親怎麼想的?這種事情我問一問你們不就知道了麼……”
陳鬱川失笑:“大約只是想逗一逗你罷了。”
謝映廬的性子被王府養得像那隻小白貓布偶一般,除非有什麼要緊的正事,平日裡多少是有些懶散的,在帝京城中便是如此,除去管理手下數間鋪面、檢視賬簿的時候,謝映廬要麼同搴蘭書廬的一眾學子在一同品詩論文,要麼是窩在王府的書房裡翻看閒書,做什麼事都是不緊不慢的,日子愜意得不得了。
果不其然,謝映廬聽了陳鬱川這話,臉上就寫了兩個大大的“鬱悶”,他皺了皺鼻子,伸手戳了戳手裡的韁繩,彷彿平日裡戳著自己父親的手臂一般不平:“我才不是那樣不知輕重的人,父親實在是討厭。”
陳鬱川空出一隻手去握住他的手,把那根可憐的韁繩給解救出來:“阿卿自然是知道輕重的,如今知道了不必緊著趕路,也該高興下才是。”
謝映廬朝著他吐了吐舌頭:“趕路也不要緊的,我本來就想著去宣州,能早一日到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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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陽州城走了約莫兩日,眾人順著陽州城官道一路行至涿州府,從涿州碼頭改換水路往宣州去。
涿州府平日就是水路交通要處,近幾月因著宣州的布商集會更是多了不少人,謝映廬站在碼頭眺望著江面上的往來船隻,不禁有些出神,陳鬱川站在一旁問:“阿卿可是想起了端午的龍舟?”
謝映廬仰起頭看著他笑了:“端午比這個好,端午有粽子吃呢。”
陳鬱川也不由得微微笑開:“才吃過了,又饞了?”
“已是兩月前了!”謝映廬微微睜大眼睛辯駁,神色很是無辜。
“好好好,是很久了,難怪阿卿想吃。”
二人正在笑談,阿羅走上前來微微躬身道:“少爺,船備好了,是與幾家商號掌櫃的同行。”
陳鬱川點點頭,牽著謝映廬轉身往另一邊的渡口走去,一面漫不經心地問道:“船上人多不多?阿卿身子不好,人多了吵鬧可是不成的。”
“人倒不多,四家全是往宣州去的布商,有一家那少東家的瞧著比大少爺也就大個三兩歲,我想著大少爺二少爺一路上也能有個說話的解悶呢。”
謝映廬眨巴眨巴眼睛,“這麼年輕就是東家啦?真厲害。”想了想又有些喪氣:“那麼厲害的人,一定是不願意和我說話的,哥哥的好些朋友就都不願意和我說話。”
“這位小少爺可真是說笑了,你瞧著這般靈秀的一個人,在下還只怕自己說話唐突了呢。”
船艙內忽地傳來一句笑言,幾人抬眼看去,說話人是個水色長衫的青年,正笑眯眯地看著謝映廬。
謝映廬眨了眨眼睛,像是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抓住陳鬱川的手臂往他身邊躲了躲,只探出小半張臉來看著對方:“你是那位少東家麼?”
對方點了點頭,雙手撐在膝上彎下/身子看著謝映廬:“正是在下,小少爺你不必害羞的。”
謝映廬抬頭看了一眼陳鬱川,見對方朝著自己點點頭,這才從陳鬱川身後走出來,“少掌櫃你好。”
那青年笑意更甚:“很好很好,”說著又看向陳鬱川說道:“這位少爺,你的弟弟實在是很可愛。”
陳鬱川神色淡漠,語氣間倒是有些藏不住的傲氣:“自然,我沈靖的弟弟,當然是最好的。”
“原來是沈靖沈少爺,在下李瑜,久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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