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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是誰?
他的境界又已經到了何種地步?
周楚澤跟著阿甲走,身邊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程越。
他幾步後,又回頭看了孫憑一眼,想說些什麼,終究沒有開口——他明白一個劍客的尊嚴,寧願自己悟道至老死之日,也不要別人同情的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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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路果然暢通無阻。
問柳山莊的山很高,好在幾處宅院都建在了山腰之上。三人沿著山道走了小半個時辰,視線忽然開闊,眼前便出現了一座氣勢恢宏的正宅,牌匾上遒勁有力的四個燙金大字:問柳山莊。
一個笑臉模樣的老人從臺階上走了下來,身後跟著兩名小廝,對著一行三人迎了上來:“不知有貴客前來,伺候不周,還請往裡面走。”
程越抬頭還在看著牌匾,疑惑地歪了歪腦袋:“這不是我爹的字嗎,怎麼掛在這裡?他不是說不喜歡江湖人打打殺殺嘛。”
老管家的動作頓住。
“瞧我這老糊塗,還不知道貴客是?”
阿甲重新掏出了黑色令牌,周楚澤這次站得近,一眼掃過去,卻見只是一個古寫的“五”字,想起程越介紹自己時,說過也可以叫他程五。
老管家卻是連忙下跪行禮,口中道:“老頭有眼不識泰山,原來尊駕竟是五皇子殿下!實在惶恐……還不知道殿下這次前來,是為了何事?莊主半月前出了遠門,如今鄙莊恐怕無人有資格招呼殿下。”
周楚澤愣住。
這個人竟然是五皇子?
難怪。
程越大大咧咧道:“不用什麼大陣仗!我只是來陪親親找人!對了,親親,你要找什麼人?”
周楚澤抿唇不語,心下明白自己絕不能說出周隨雲的名字。
王朝元帥如今已經成了皇室的一塊心病,若是讓皇帝知道周隨雲還活著,對叔父而言,無疑又一場腥風血雨。
程越或許年少無知,可身邊的阿甲絕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分得清利益,明白什麼是大勢。
他不願意說謊,然而現在不得不說:“只是找人,不知道名字。”
“咦?那是你什麼人?親親知不知道他的年齡身長相貌?”
“一個朋友,只是他或許不願意見我,若是我大張旗鼓去找,他一定會避而不見。”周楚澤看向老管家, “不知能否在貴府借住兩日,我想獨自在府中找找他。”
阿甲冷聲道:“哦?怎麼知道你當真是要找人,還是想借機打探問柳山莊——莊中藏劍極多,誰知道你是不是心懷叵測,看上了哪把?”
周楚澤皺了皺眉,他的確沒想過如此一來,會惹上這種懷疑。
老管家臉上露出為難之色,道:“還不知道這位公子是?咱們問柳山莊已經多年不參與武林紛爭了,實在不想惹什麼麻煩……再說,如今莊主不在,家中也沒有一個可以主事的人,老奴也做不了主。”
程越不滿:“親親是同我們一起來的,難道老人家還信不過我五皇子?”
阿甲和老管家只能無語。
周楚澤道:“在下誠心尋人,不知要怎樣,老人家才能信我此行並無惡意?”
老管家滿臉無奈,人心難測,要證明一個人沒有惡意,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這時程越忽然擊掌,笑道:“不如這樣,讓親親同我住在一起!有我看著親親,總可以證明親親的清白了吧!”
周楚澤蹙眉。
阿甲立刻道:“不行!主子,你根本不清楚他是什麼人,這樣做無異於孤身犯險!若是他挾持你威脅我們,該如何是好?”
程越皺了皺鼻子,委屈道:“可是我心裡想要同親親在一起啊!若是這樣都不行,我以後怎麼娶他?”
阿甲道:“殿下,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在排查過他來歷清白之後,你想收他做男寵也無不可,只是眼下,我們已經知道他不好招惹了,還是就此收手吧。”
周楚澤聽到“男寵”兩字,當即冷冷一拂袖,面若寒霜,與程越和阿甲拉遠了距離。
程越一副不管不顧的樣子,根本不去聽阿甲的話,又湊到周楚澤身邊,可憐巴巴道:“親親,我不讓你做男寵!父皇什麼都聽我的,只要你在我身邊,我誰都不看不要!而且,你不會傷害我,對吧?”
周楚澤仍是氣惱,但也清楚現在沒必要跟程越過不去。這個人天真年少,不過愛慕自己的外表,想來沒有惡意。
他低聲道:“我不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