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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弱臣強時,不乏能者取而代之!
宣家,要的是天下。
陸長亭不知是從哪裡得到了這訊息,也是這訊息,讓陸長亭帶著女兒,親自走了一遭。畢竟一個開國皇后,比一個高官夫人強了太多。
這樣一來,也就解釋了為何問柳山莊要違背朝廷旨意救下週隨雲,而周隨雲卻對救命恩人不假辭色。
周府自古以來都是忠烈,甚至已經有了幾分愚忠——就算庸君無能廢棄了周隨雲,周隨雲卻不能拋下這對不起他的江山。
宣情眼中露出冷冷殺機,“閣下總是一次次出乎我的意料。”
“說這些,也正是為了讓少莊主更瞭解區區在下。”葉逐塵笑容不變,“你若是不清楚我的能耐,又怎麼能放心同我做交易呢?江湖傳言不可盡信,但亦不乏事實——比如說,謫谷中人正是前朝皇室的最後血脈。”
前朝血脈。
這個訊息讓宣情放鬆了下來。第一,擺在眼前的有一場交易;第二,既然有了同樣的敵人,那麼兩方自然可以合作。
“哦?願聞其詳。”
葉逐塵笑,推過剛煮好的一杯茶送到宣情面前:“謫谷可以送還一個完完整整的周元帥給公子,公子大事開啟時,還可以得到七位武林前輩,以及天下三大錢莊的支援。”
價碼不低,宣情自然明白一切來得沒那麼容易。
“……需要我們做什麼?”
“半年。”葉逐塵開出價碼,“半年內,皇帝駕崩之日,就是周元帥出謫谷之時……我只有一個要求——新帝絕不能是五皇子。”
歷代臣子黃袍加身,總是不能操之過急。葉逐塵說的沒錯,當今聖上一旦駕崩,宣家絕不可能馬上取而代之。最明智的選擇自然是扶持一個年弱或者無能的新帝上位,再製造各種矛盾,醞釀時機,逼得新帝禪讓。
這個國家多年受征戰之苦,已經禁不起大的動盪了。
只是,為何偏偏不能是五皇子?宣情在腦海裡迅速翻過五皇子程越的資料,最受皇帝寵愛,亦是陳王最喜歡的一個侄兒,率真爽朗,文不能文,武不能武……不過剛剛到訪過問柳山莊,似乎還與周楚澤有點關係……究竟為什麼不能是他?
然而這不是關鍵。
宣情微微閉了閉眼,正色道:“公子好謀略。”
葉逐塵隨口道:“哪裡哪裡,需要仰仗的還是少莊主的好本事。”
宣情垂眸看著眼前的茶,水汽散盡,一杯碧綠。他面沉如水,沉思了一會兒,終於道:“如君所願。”
※
翌日。
葉逐塵用一份通往謫谷的地圖和一封書信,從宣情手中交換了走出問柳山莊的地圖。
周楚澤望著周隨雲緊閉的房門發呆。
葉逐塵一邊吃著宣情一大早起來為周隨雲做好的小籠包,一邊嘆氣,拖著調子:“我要走了,師弟,一起嗎?”
周楚澤沉默著點了點頭,一夜未睡,臉上有了幾分憔悴,卻更顯得清麗動人。
葉逐塵笑嘻嘻地湊近他,寬慰:“宣公子對你叔父倒是挺真心的,起碼不會傷害他。他好歹也是個名門後代,總不會說話不算數的,等周帥進了謫谷,身體自然會好的,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名門正派?他對此最瞭解不過,人模人樣的,一轉眼卻又能讓你分不出是什麼東西。
周楚澤面無表情,點頭:“謝謝師兄。”
周隨雲始終沒有出來跟兩人道別,看來還是在生周楚澤的氣,氣不過自己的寶貝侄兒,竟然成了魔教的走狗。葉逐塵倒是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客氣地同宣情告別,一口一個公子。
宣情的地圖上指明瞭兩條路,一條通往山莊,一條則是直接下山。
兩人上路後,葉逐塵問:“下山之後你準備去哪?”
周楚澤想了想,輕聲道:“我回山莊。”
“嗯?”葉逐塵笑容一凝,“怎麼說?”
“我答應過五皇子,還要回去一趟。”周楚澤沒有忘記自己身上還揣著一塊令牌,那個少年說過要在問柳山莊裡等他,如果他先回去了,讓他去皇宮找他。
“呵呵,難為師弟這麼用心。”
周楚澤淡淡道:“我只是不習慣言而無信。”
話說的冷淡,卻尖刻地指向了葉逐塵的滿口謊言。
葉逐塵冷笑:“我正好記得清楚,昨日正是師弟自己頂了我的罪,把魔教的汙水潑到了自己身上……想來師弟也不是不會說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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