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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王卻露出笑意,說道,‘你不必喚我孔公子,不過,倒可以喚我孔硯,’懷能怔了一下,孔雀王卻彷彿很是滿意,便又斯條慢理的說道,‘便如那一夜你摟著我時喚的那樣,我十分喜歡。’
懷能不知如何應他,便索性閉口不言,心裡卻煩亂起來。
他這樣沉默不語,孔雀王卻不很在意,目光垂落,只是看他心口。懷能也低頭看去,心口上的傷處仍有血痕,卻早已覺不出絲毫疼痛了。孔雀王撫在那傷口之上,在他耳邊低笑著說道,‘這傷就留著罷,也給尊者長個記性如何?’
懷能聽他這口氣便愈發的不想開口,只是微微的苦笑,諸多愁煩都鬱結在心,實在難以消解。他於法術上雖然不甚精通,卻極善察言觀色的。這一日之間只聽這人的話語,卻也明白了七八分。若說今日之前是甘心沉湎於那色慾之中,如今卻如夢醒一般,只恨不能早日離開了。
他一路化緣過來,看尋常人家養著黃狗黑狗,也是踢它一腳打它一棍,好教它長些教訓,他再是不濟,也不至於淪落到如那犬類一般的地步。
只是這人似乎極愛與他做這樁事,日夜的與他廝纏,手段又這樣的厲害,也不知如何才能走得脫,又恨自己心中仍有留戀,所以頗為惱恨。
孔雀王手指慢慢撫過他的傷口,也不知默唸了什麼,便留下一道疤痕。懷能不願他起疑,便笑著說道,‘原來孔雀王也有這樣的好手段。’
孔雀王倒不以為然,轉念一想,卻又笑了,說,‘你若是要學,便來好好的求我,若是求得我歡喜了,便教你。’
懷能聽他還如孔硯一般的口吻,便忍不住心動,只是知道他本性如此,竟也不是如何的傷心了,便靠過去親他的唇,說,‘怎麼求?’
孔雀王將他摟抱在懷,在他唇邊低語道,‘我看尊者這幾日與我歡喜得甚好,想來心裡是十分愛我的。’懷能忍不住‘呵’的笑了起來,卻也不知自己笑的究竟是什麼。
孔雀王將他抱緊,懷能見他似乎動情,心裡畏懼,便說,‘我真的吃不消了。’
孔雀王輕哼了一聲,也不知想著什麼,卻又笑了起來,便說,‘若是尊者修成不壞之身,與我一同快活如何?’
懷能於是愕然,半晌終於悶聲失笑起來,心道,我若是修成了金剛不壞之身,只怕早已四大皆空,如何又會在這裡與你做這樣糊塗事?
孔雀王將他摟抱在懷,並不曾看他失笑,懷能笑意慢慢退卻,卻附和他一般的說道,‘好啊,這等快活事,日日做也不能知足。’
孔雀王微微得意,卻並不逼他再做那事,只是將他抱著閉眼休憩,呼吸慢慢的沉了下去,彷彿睏倦了一般。
懷能雖然疲累,卻毫無睡意,見帳外明光仍是不滅,心裡便想,若是暗了便好逃走,這樣明亮,教人如何藏身?正想著,那明光便微微的黯淡下去,懷能心裡一動,想,若是再明一些又如何?果然看那明光越發的光亮起來,懷能忍不住‘啊’了一聲,卻又慌忙的閉緊了嘴,看孔雀王仍在安睡,才又放心下來,有些出神的想道,原來可以這樣。
想要再試上一試,卻還是忍住了,想,不要教他看破了,反而難以走脫。
《半扇屏》 三十 和尚妖怪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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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能那一宿無眠,滿腹的心思都落在如何逃脫這四個字之上。
孔雀王清晨是被鳥叫聲喚起來的,醒來之後也不知去了哪裡,只是起身時似有不快。懷能閉眼裝睡,聽他走了出去,才略微鬆了口氣,起來盤腿坐在床上,暗暗的琢磨著拿什麼再試上一試法力才好。
他正在那裡出神之際,卻聽到有人在外面吃吃的笑著,轉眼間便要走進來了。懷能想要倒下裝睡卻也來不及了,只好尷尬的坐在那裡去看來人。
進來的是個男子,穿著一身的白衣,一雙眼睛顧盼有神,彷彿會說話的一般,見著他也不似先前那些女子一般惶恐,只笑著問道,‘殿下教我來陪伴尊者。’
懷能有些吃驚,想,莫不是他看出了什麼,所以教人來看著我?
卻不敢說什麼,便雙手合十躬身道謝,恭敬的說道,‘有勞有勞,多謝多謝。’
那男子便笑起來,隨意般的坐在他身旁,說,‘尊者可不要多心。殿下是怕尊者覺著無趣,所以教我來與尊者說話。他遲些便來,說是要與尊者去看白蓮是麼?’
懷能也是臉皮厚些的人,卻遠不如這人,對著個從未見過的人還這樣親熱。他還不曾答話,便又聽這人自言自語般的說道,‘也不知尊者什麼